1.69 荀彧佐曹[第1頁/共3頁]

今漢寺人，亦有朋黨。如涼州三明之段熲，“曲意寺人”，捕殺太門生，得以保全繁華，兩度出任太尉。史上亦有，中常侍趙忠遣其弟趙延私謂曰：“南容少答我常侍，萬戶侯不敷得也（少管我閒事，萬戶侯也不難封）。”被傅燮正色拒之。

“唉——”伏完扼腕。

董重心中挫敗，可想而知。暗恨王黨橫生枝節，更恨曹黨言而無信。

桓典欣喜道：“薊王天生，和合向化，相容幷包。諸子百家，揆敘萬類，立大儒學。而《荀子》，乃大儒學之基也。荀卿（荀子）傳家潁陰，除荀彧獨留關東，荀氏舉家北上。荀氏後輩，或入五學，或為博士。更加慈明無雙，為萬石國老。荀攸為薊國謀主。荀氏六長，皆為千石城令。滿門俊彥，與鄭門後輩，毗鄰而居。以荀氏八龍之慈明無雙為首，薊人稱荀氏之學，為‘明學’，又尊‘家學’。言指，家承荀子之學也。今‘明學’漸與‘鄭學’並立。試想，荀彧為人，太師焉能不堅信。”

曹嵩一席話，看似輕描淡寫。實則鋒芒埋冇。言指，王太師用人不善。奮武將軍公孫瓚，力有未逮。不得已，另舉高才。遂命新得鎮南將軍高位，並督交、揚、益三州，委以東南，唯其獨裁之荊州牧劉表，再接再厲，攻打二袁。

合稱“三台”。

單從伏完、桓典二人經曆出身，便可知。所謂“王黨”，多出剛正不阿，漢室忠臣。與之相對，“曹黨”門徒，良莠不齊，心機各彆，多出關東豪族。

話說。潁陰荀氏，舉家投北，皆保薊王三興而去。獨留荀彧，幫手曹氏。如果家門乾才，平常後輩，便也罷了。王太師曾言，荀彧才乾，猶在荀攸之上。焉能不辨，天命所歸，局勢所趨？

“喏。”曹嵩領命。

曹氏父子，出身寺人之家。雖黨人與寺人之爭，因黃門式微，朝廷東遷，無疾而終。然王曹黨爭，何嘗不是黨宦之爭，死灰複燃。今漢朝堂，乃寺人擅權與外戚專政，瓜代政權。

翌日上朝，二人抖擻精力。與曹氏朋黨，唇槍舌劍，據理力圖。得太傅楊彪，循循善誘。董侯正襟端坐，作壁上觀。不置一語。

桓典，字公雅，譙國龍亢人，太傅桓焉之孫。複傳家業，以《尚書》傳授潁川，門徒數百人。舉孝廉為郎。居無幾，會沛相王吉以罪被誅，故交親戚莫敢至者。桓典獨棄官，收斂歸葬，服喪三年，負土成墳，為立祠堂，儘禮而去。受辟司徒袁隗府，舉高第，拜侍禦史。是時，寺人秉權，桓典在朝，無所躲避。常乘驄馬，京師畏憚，為之語曰：“行行且止，避驄馬禦史。”

正欲續言。瞥見桓典麵色，伏完這便覺悟：“令君亦知也。”

特彆關東乃帝國親信。先帝西園賣官，關東乃濫觴之地。更加關東循吏皆被誣為罪官，舉家流徙隴右。得薊王開釋，才轉危為安。稍後，合肥侯定都南陽，為籌措軍資，又令二袁大肆賣官鬻爵。天災天災，接二連三。關東吏治崩壞之完整，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