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第2頁/共4頁]

柳斜橋將徐肇哄睡了，走到側殿來，隻見飄搖的長明燈火將棺木前徐斂眉的身影惶惑地投映到牆上。

柳斜橋看著這倔強的母子倆，歎了口氣。他先去將徐肇拉了起來，給他揉了揉後背，徐肇正要再哭，柳斜橋卻將那枚貝殼塞進他衣服裡，道：“這是你孃親特地撿來給你的。”

她看他一眼，提著裙角爬上那狹而陡的旋梯。鐘樓裡長燃著幽亮的燈火，卻隻能照亮腳下的方寸之地，更遠的處所便是一片烏黑，她不得不抓緊了他的手，每踩一步都感遭到木板的輕響。

母親漸漸在他麵前跪了下來，兩手捧著他的小臉，指腹悄悄地摩挲去他的淚水。他俄然就哭得更加短長了，徐斂眉手足無措地看了他一陣，俄而將他一把抱進了懷裡。

徐斂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徐斂眉搖了點頭，柳斜橋悄悄攬過了她，讓她倦怠的身子靠在了本身身上，“我冇有想到他去得如許俄然……”徐斂眉喃喃，“我乃至冇見上他最後一麵。”

（一）

“我是個外人，怎能夠同你一起分享這天下。”他笑了笑，“阿斂，如有一日我不在了，你也毫不成再分開這片需求你的地盤，你明白嗎？”

***

玄月廿五，徐國公主抱著天孫呈現在了奉明宮上，徐公的棺木之旁。駙馬柳斜橋帶領文武百僚，齊齊膜拜稱禮。

他握了握她的手，道：“你出來，同我去看個處所。”

“六年前，易將軍在有悔山遭受伏擊，當時候的有悔山，是徐國與齊國的鴻溝。”柳斜橋頓了頓，“而現在，有悔山已全入徐國，徐齊邊疆推動到了貳鋒山，也就是說，你現在目光所及的地盤，都是徐國的地盤。”

徐斂眉咬了咬唇，本身的眸中也濕了。

玄月初七，徐公病歿，天下震驚。

“好了好了……”她笨拙地拍著他的肩膀，小聲道，“男孩子不要哭，會叫人看去笑話的。你剛出世的時候，才那麼點大，就老是哭……你看我，我就不哭。”

直到眾臣都點頭晃腦哭哭啼啼地散去了，對著那一抬棺木，徐斂眉才終究感到了倦怠。

他咳嗽了幾聲，那燈火便晃了一晃。徐斂眉轉過甚來看著他。

她須得同時聞聲他的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她才放心。

夜深人靜，隻要素白的簾在無聲飛舞。沿著抄手遊廊再轉幾個彎，他帶著她走到了岑宮北的鐘樓下。

徐肇兩手扒著母親的手臂，一個字也不說，隻拿眼睛盯著那幾個侍衛將棺柩抬走。過一會兒，徐斂眉站起家來，他卻仍然死死地抓著她的衣角。

第58章――哭不聞

他揉揉孩子的頭髮，“如果爹爹死了，阿肇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