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牽絲（9）[第2頁/共4頁]

他一下子跪倒在地，大聲道：“稟陛下，西晉軍已經到了皇城門外！”

他眼中現在柔情滿滿，不再是一汪寒潭冰水，全數都融了凍，迎了春。

楊煜緩緩抽開被凝木緊握的手，懶懶道：“你說甚麼？”

“宸妃娘娘操行甚篤，賢淑良德，臣覺得，宸妃娘娘可為後。”

凝木微微蹙眉，以絲帕擋開了那杯酒，輕聲道：“阿煜，你喝醉了。”

那站起出列的人卻彷彿冇有感遭到任何非常普通，直挺挺地在大殿中立著，雖是低頭垂目，倒是任誰也能看得出他說此話時滿腔的不平與氣憤。

楊煜稍稍眯起了眼，支著頭看向那人。

“本日，有人和朕啟奏，讓朕立你為後。”

“高公公，”名喚明德的人微微欠了欠身，“我在和陛下議論家國大事，幾時又輪獲得公公插嘴了？”

“報——”一個小兵俄然闖了出去，他身上還穿戴厚重的戎裝鎧甲，雪花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陛下！”明德話音未落，便又有一人站起啟奏道，“臣有一事啟奏。”

嫁郎君，這首聞名後代的曲子，恰是當年的文德皇後紀芷韞所作。

楊煜緩緩躺倒在榻上，頭枕著青花古瓷枕，在明黃色的帷幔中把臉朝向凝木，緩緩說道：“阿凝，你……幫朕再彈一曲……嫁郎君吧。”

“陛下。”凝木一把抓住楊煜正措手不及給她擦著眼淚的大手，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笑道，“陛下，您喝醉了，我……讓這兒散了吧。”

城外，已有打擊的號角吹起。

“陛下，臣也有一事啟奏。”明德微微一笑，再次施禮道。

“……好啊。”凝木轉過身，一步步朝著三門外的殿中走去，“我談了，你要快些入眠。”

“阿煜？”楊煜歪頭想了半晌，俄然笑開了。“我喜好這個名字……阿煜，芷韞，你有好多年——冇這麼叫我了——嗝……”

“現在睡不著，也不能睡，書房裡也另有一大堆要朕措置的奏摺，比來積存得太多了……”

那人行了一禮，方道：“自文德皇後薨後，宮中無後，臣啟奏陛下，選秀封後。”

凝木想必也是看出來了，她有些躊躇地收回帕子，輕聲道：“那……你睡一會兒？”

她的手無認識地纏上垂至腰間的髮絲，繞了一會兒後又轉頭笑著幫他放下帷幔，“不說了，阿煜還是快點睡吧，我就……不打攪你了。”

“那……那冇事吧？要不要叫太醫來看看？”她從懷中取出一方絲帕，悄悄地拭去楊煜額頭上的汗水。“你看你，都出盜汗了。”

幽幽琴聲在殿內悄悄響起，一弦一弦，一縷一縷，如這殿堂以內飄散的檀香普通，緩緩飄向龍床之上躺著的那小我，飄出殿外……

在凝木謹慎翼翼地燃上安神香時，楊煜俄然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