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你憑什麼應他[第2頁/共3頁]

當然不一樣，許之洐施加於她的都是無妄之災，而她不過是想要報仇罷了，這怎會一樣？

伯嬴呼吸一滯，身子便向前傾去，“他已國破家亡，公主給他留一點但願罷！”

黥也，先刻其麵，以墨窒之，是奇恥大辱。

冇有聞聲他的聲音，他甚麼都冇有說便就走了。

“伯嬴！”薑姒眸中凝淚，突然舉高了聲音，“他殺了我的父母族人！你卻要為他說話！”

伯嬴垂眸，“城破那日我應過他，隻要他留下來，我會護著他與兩位小公子。”

他是滅國弑親的仇敵，冇要他的命已是格外開恩，施個黥刑又能如何。

薑姒鼻尖一酸，低頭含笑，好一會兒纔回道，“好。”

伯嬴滿腹苦衷，暗歎一聲向後坐正了，雖接過了角觴但並未曾飲下，仍然緩緩勸道，“阿姒，公子做過很多錯事，現在已經一無統統，放過他吧！”

薑姒為他斟了酒，唇角帶著一貫的含笑，“前朝餘孽，怎能留下。”

“我隻是叫他也嘗一嘗痛失親人、被人摧辱的滋味，你憑甚麼應他？”

他回得簡樸，“都好。”

他垂眉道，“也有。”

他從甘泉宮出來以後，便冇有籌算在平陽宮留下。定是感覺留在她如許的蛇蠍身邊，非常不安閒吧？

伯嬴定了好一會兒纔跟過來，在軟席子上落了座，定定地望著她，一雙眼眸烏黑如點墨，“我已多日未曾聽到懷信與秉德的動靜，兩位小公子現在還好嗎？”

是啊，她與疇前的許之洐有甚麼不一樣？

薑姒這才留意到，自他方纔進了殿，身上的大氅一向未曾脫下。

但他起了身，溫聲說道，“我多日未曾回家，傳聞長安的宅子在戰亂中幾乎燒燬了，我歸去看看能不能補葺。”

伯嬴跟隨許之洐多年，見了他額際的“囚”字，又發著高熱，定然肉痛可惜，也定然對她絕望了罷。

伯嬴臉上的赤色一點點退去，“阿姒，你現在與他疇前有甚麼不一樣？”

薑姒抬眸望他，他眉頭輕蹙，眸色哀傷，薑姒在他的眸子裡瞥見本身一身華袍的高貴模樣。

薑姒怕他多想，平複下心境來，溫聲道，“你餓了吧，你想吃些甚麼，讓萬嬤嬤去做。”

過了這一夜，都會好起來的。

薑姒的臉頰劃過一行清淚，雙眸不由地恍忽起來，好半晌才道，“你憑甚麼應他！”

她冇有以刀刻麵，亦未曾以墨塗之。

他要護著許之洐，但是，他到底要以甚麼樣的來由去護他？

那以後數日他們皆是克己守禮，進退有距。

她俄然笑了起來，眸中的水霧將將壓下去，頓時又滾滾湧出，她不懂伯嬴為何會因許之洐與她置氣，她不懂。

薑姒心中鬱鬱，自顧自去結案前跪坐下來，斟了一杯酒緩緩飲了下去，“我身上的朱雀印，你是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