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二章 我與公子割袍斷義[第2頁/共2頁]
飲了酒,再冇有甚麼話,伯嬴便也收起劍來拜彆了。
許之洐淺笑點頭,“是呀,總比在長安為囚要好。”
現在再說到夫君,彷彿已經疇昔很多年了。曾經他身邊活生生的人,他一個也未曾珍惜,花一樣的人,全都在這暗沉沉的未央宮裡香消玉殞,再也找不到半點活過的蹤跡。
他說著話,怔然將大氅向後掀去,暴露腰間的佩劍來。
許之洐冷靜點頭,咳了數聲,“那便是我看錯了。”
伯嬴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在角觴當中,許之洐對薑姒究竟有多愛,貳內心曉得。但薑姒在許之洐手中這四年過得慘痛,他亦是比誰都清楚。
那人麵色一凝,旋即笑道,“當真是好。”
虎賁軍鐵甲冰寒,將甘泉宮圍得水泄不通。伯嬴想到方纔許之洐的話,顧家兵變那回,顧大司馬的人亦是將甘泉宮扼守得密不通風,當時伯嬴帶兵是來救駕。
殿內是很久的沉默。
伯嬴凝眉不言。
薑姒不愛許之洐。
但他緩緩咬住袍袖,另一隻持劍的手已“刺啦”一下將袖子斬斷。
他眸中迸淚,但他死力忍著。
董鶯兒淚如雨下,如果她的伏娘娘還在,她不會情願瞥見她愛了多年的君王變成現在的模樣。她想,她的伏娘娘已經擺脫了,再不必瞥見他現在的模樣。
他輕歎一聲,笑道,“鶯兒,如果夫君還在,她也會許我飲一杯酒。”
“我應了母親,可我還是去了桂宮,國破了,我想去桂宮帶她一起走。她若留在這裡,我怕她會死。”
伯嬴正色道,“活著,他們亦能與公子一同前去晉陽。”
伯嬴垂眉感喟不言。
許之洐攤開錦帛看了半晌,卻隻是笑歎一聲,並冇有說甚麼話。
董鶯兒哽咽地說不出話來,她隻是做了像伏夫君會做的事一樣,不再去勸他,隻是去攙扶著他。
那人歎道,“我原是能夠逃出去的。母親為了護住我,被一劍刺死,死前都冇有合上眼。她含淚望著我,朝我伸出了手,她說,‘阿洐,快走!’”
伯嬴又斟了一杯酒,兀自抬頭飲了下去,“伯贏為公子做了統統所能做的,今後不再虧欠公子。”
就要結束了。
許之洐凝眉,上一回聽到晉陽這個地名,還是永寧三年西伐。在晉陽好似產生了些甚麼事,他細心想著,他好似就是在晉陽命人把薑姒拖到了中軍大帳以外。
“誰要走了?”
許之洐單手撐著身子要起來,董鶯兒忙上前攙他,拿了帛枕在身後墊著。
那人接過觴來,緩緩飲了下去,“懷信和秉德還活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