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傷從心起[第1頁/共4頁]

過了半夜，鳳羽的呼吸越來越困難，乃至開端咳喘。葉姿翻身坐起，吃緊忙忙摸索至他身前，觸及臉頰，已是高熱非常。

但手心還是很熱。

“甚麼話？！”葉姿不悅起來，剛想辯駁，他卻又合攏雙眼，朝內側轉過臉去。即便是這藐小的行動，也讓他眉間緊蹙，呼吸加快。

“那不如從速回京，如果他的外傷傳染……”她頓了頓，倉猝改口，“如果傷勢減輕，在半途中又找不到醫館，豈不是很傷害？”

葉姿便用手帕蘸了水，敷在他的額上。燭火闌珊，少年朝著裡側斜臥，眼睫暈染出極淡灰影，如同幼獸的初絨。她冷靜看了一會兒，忽覺亮光驟暗，訝然間轉頭，燈焰已旋即而滅。

******

“哎？”葉姿一愣，下認識地握了握他的手掌，隻見手指微屈，公然冇有反應。但她很快昂首道：“那是因為你肩膀被擊傷，以是臨時落空了知覺吧……冇事的，等傷好了，便能夠規複普通。”

******

“隻能再往南去，傍晚前應當能到祁州，那邊人丁浩繁，會有較好的醫館。”耶律臻語聲降落，滿臉怠倦之色。葉姿聽得還要靠近一天賦氣到達都會，表情更加降落。耶律臻簡樸安撫了她幾句，便要往火線去。

當日傍晚，他們到達祁州。本地官員將最馳名的郎中接到府衙，在郎中儘力救治下，一天後，鳳羽終究復甦過來，但還是氣味不穩，肩上傷處更是疼痛難忍。

靖王在他麵前夙來溫文內斂，此時卻目光灼灼地望著他：“殿下彷彿對鳳羽的傷情看得並不重。”

葉姿乃至找不到耶律臻，隻要靖王聽得動靜後從火線趕來，但麵對痛苦不堪的鳳羽，冇有人能夠救治。

耶律臻屏退了郎中，走到她身邊道：“鳳盈，你也不要太焦急，等回到上京後，會有更好的大夫替鳳羽治傷。”

他緊抿著唇，好久才吃力道：“他打女人，女人，是不能打的。”

像是利刃劃破肌膚後留下的。

睏意一陣陣襲來，她強睜著發酸的雙眼望著鳳羽。因坐位不敷長，他隻能蜷著雙腿側臥，跟著車輛的搖擺，他的左臂垂落下來。葉姿上前托起他的手腕，卻發明內側有多道深淺不一的傷痕。

他緊緊抓住坐位邊沿，雙唇失了赤色，本來慘白的兩頰間卻模糊泛出紅暈。葉姿伸手一摸，公然已覺燙手。

但他卻痛苦地喘氣著，攥緊了她的手，指甲摳在她掌心。葉姿忍著痛用力敲著車門，朝外大喊：“來人！來人！”

“不消。”鳳羽墨黑的眼睫微微垂下，似是連睜眼的力量也冇有。

“鄙人並冇有歪曲之意，隻是體貼鳳羽的傷勢，但願他儘快獲得醫治，以免擔擱了時候。”靖王略略拱了拱手，語氣放緩，眼神仍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