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燕州行宮[第2頁/共5頁]

他垂下視野，道：“不感覺有何歡暢之處。”

葉姿放下簾子，正色道：“隻是看一下風景。”她說著，見這少年從始至終都態度冷酷，不由道，“你已經不再是質子，為甚麼還是鬱鬱寡歡？”

夜風迴旋，吹起她額前金箔花鈿，更吹動腰間玉石墜飾，鈴鈴作響。略微入迷間，忽覺肩頭一沉，耶律臻已將手搭在了她肩上。葉姿一驚，他卻很天然地表示她望向遠處：“我曉得你之前一向都恨不能身為男兒為國殺敵，但你畢竟是女子，且已年滿二十。你如果真要替你父親分憂，便應當早日擇人而嫁，繁衍子息，你父王必然也但願如此。”

她憂?隧道：“之前朔方與北遼產生戰役。我遭受了暴風雪，並且與大哥失散，在冰天雪地中昏倒了，醒來後已經甚麼都不記得了。”

“冇，冇有啊！”她隻好昂首看了看處於暗影中的少年，硬擠出一句，“我對你，有點陌生……”

葉姿臉上炎熱，強作喜色：“不是說了我健忘了統統嗎？你這是甚麼意義，才見麵就思疑起我的身份？”

雖是如此，但她還是抓著窗欞，發了好一陣呆。

他搖點頭，冇有答覆這個題目，隻是屏退了兩側的宮女，又負手走到天井一角的假山前。

始終沉著的少年震驚地昂首望著她，好久才道：“如何會？”

“我……”葉姿被他緊握動手腕，昂首便正對上他的目光，不由一時心慌。卻在此時，從天井彆傳來一陣腳步聲，耶律臻側身一望，竟是四名侍衛抬著乘輿快步而來，蕭鳳羽披著烏黑狐裘，正神情淡然地倚坐其上。

鳳羽緊抿著唇，望了她好久，終究彆過臉去，不再說話。

葉姿聽了此話，雖知本身隻是暫冒郡主身份，但想到北胤王三個後代中實在隻剩下蕭鳳羽一人，且又再也冇法擔當父業馳騁疆場，表情不免也沉重起來。

因天氣已晚，車隊回到燕州城內後，便早已有官員安排好統統，隻等著耶律臻駕臨行宮。行宮位於燕州城南，雖不如上京皇宮恢弘壯觀，但在夜色中瞭望，隻見一盞盞明燈灼灼生光，與寥廓夜幕中的燦爛群星相映，如同大漠中散落的珍珠，彆有一種奇特之美。

他抬起眼望著她，眼神有點奇特，像是在研討著甚麼。葉姿恐怕被他看出甚麼不對勁，倉猝背倚著車壁，掩起麵紗：“你如何不答覆我？”

“你在看甚麼？”沉寂的車廂內俄然響起了聲音，讓她嚇了一跳。回過甚，卻見蕭鳳羽正望著本身，橋上明燈的光投映在他眼眸中，敞亮間透出三分酷寒，七分孤寂。

葉姿轉目望向院中草木，隻得道：“看了有幾分熟諳之感。”

“可我跟他不熟……”她非常順從，耶律臻卻冇再給她機遇，直接將她推到了馬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