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權力之巔[第3頁/共4頁]

慈禧心中，非常跳了一跳。

如果冇有穆宗崩逝以及以後的一係列變亂，如果他還是十個月前的阿誰他，現在聽到這個動靜，是多麼的舒心、多麼的欣喜？

隨即換回了那種閒閒的神態：“甚麼事兒呀？”

“是，”關卓凡說道，“母後皇太後臨倖臣家，狠狠的經驗了臣一頓，臣忸捏的很，第二天，即銷假入直。”

“是！”關卓凡說道，“天子是天子，是‘乾坤’，是方是圓，那是乾坤本身的事兒，是天賦的事兒，不乾‘端方’的事兒——‘端方’，是後天報酬之物，隻能施之於人臣，如何能夠施之於天子呢？”

“臣覺得，人臣不成擬於君上，”關卓凡安靜的說道，“大寶之繼、皇嗣之承，豈是臣下、官方能夠胡亂攀比的？嗣天子即位以後，臣下、官方，本來甚麼模樣，天然還是甚麼模樣，如有人以‘今上但是女人，偌大江山都能夠由女人來坐’為由，有所需索，那……就是‘僭越’了！”

“謝太後獎諭！”

這一層若揭了疇昔，就再也找不到反對榮安繼位的來由了！

這個描述，本來非常好笑，但慈禧卻笑不出來，內心說著：老七胡塗！隻怕……

“另有一個事兒，”慈禧的口氣，還是閒閒的，“也要向你就教。”

“伊犁的塔蘭齊，”關卓凡說道，“派了使者，去見左宗棠，說，如果我們不放過他，他就要投向俄羅斯了。”

慈禧的心，高高的提了起來。

“接著，轉向我，‘軒親王，如何樣啊？’”

關卓凡毫不躊躇的說道：“天然是姓愛新覺羅！”

“母後皇太後經驗我，‘這個事兒，你想錯了！榮安不但僅是你的福晉，更是文宗天子的親女！論爵位，你們倆是敵體，但究其竟，她是君，你是臣！父子兄弟伉儷之間，當然要避嫌，可天底下，有臣子避君上的嫌的事理嗎？’”

“人臣……不成擬於君上？”

關卓凡蹙起了眉，微微的嘟著嘴，眯著眼睛，將奕譞的神態，摹擬的惟妙惟肖。

“有一個事兒，”慈禧用一種閒閒的口氣說道，“我想不大明白，要就教就教你。”

但是……

打住了。

沉默半晌，慈禧說道：“‘王大臣集會’，也是……這麼說的嗎？”

慈禧心中猛地一跳，悄悄叫了聲“不好！”

“唉！”慈禧歎道，“這又是何必？你這不是……有些鬨意氣了嗎？老七的脾氣，你也不是不曉得，一急起來，就不會好好兒的說話，你何必……跟他普通見地呢？”

“樸庵連連嘲笑，說，‘寶竹坡，你再如何口綻蓮花，又何得服天下人之心，堵天下人之口？’然後，又說了一遍：若仿‘小宗入繼大宗’之天子本生父例——他就不反對榮安繼統、承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