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脫困離難(十三)[第1頁/共2頁]
山路崎嶇顛簸,那馬撒蹄如飛走得甚急,馬蹄踢起的石子泥塊便時不時打在豐子都的臉上,火辣辣地痛,他也不曉得是否流血,但聽到耳邊風聲呼呼直響,那空中緩慢地向後發展,頓時嚇得嘩嘩大呼,唯覺一顆心顛簸得尤甚過於那山路,高低震驚恰好又是難以破腔擠出,極其難受,嘔吐一次又是一次,最後隻得乾嘔黃膽水。侯登覺見狀哈哈大笑,益加驅馬馳騁,專往石子泥塊越多的山路上疾走。豐子都心中哀思,謾罵叫喚已懶得去多念,乾脆緊緊閉住雙眼,任憑石子泥塊在臉上亂打。
豐子都歪著頭睨視侯登覺好久,“嗬嗬”一陣大笑,點頭道:“我又不是三歲小孩,豈能受你來棍騙?嘿嘿,我一日冇有奉告你寶藏埋藏地點,你便一日捨不得殺我,這事理我自踏入江湖第一步就已曉得。你還是趁早死了這份心罷。”心知此人陰鷙暴虐,莫說冇有甚麼寶藏,就算真有寶藏,也是千萬不能說出地點,不然立有性命之虞。
每當逢有前路分岔,侯登覺便策馬隻往右向而走,一起奔走不斷,晌中午分,麵前門路垂垂平坦開闊起來。
豐子都躺在地上,驚魂不決,但覺滿身疼痛如要扯破開來,而腿上兩處劍傷一給那溪水沖刷,更是針刺般陣陣痛痹,實在再難行走,加上兩日一夜冇有任何東西入肚,哪有力量?聞言當下說道:“走不了啦,我但是走不動了,我得要在這裡先歇歇再說。”
侯登覺早已躍身閃在中間,瞧見豐子都連滾帶爬跌進水裡,久久不能浮身出來,不曉得那溪澗水深水淺,暗自吃驚,忖道:“本來這小子底子不會武功。哎喲,糟糕,可莫要給淹死了。”倉猝趟進水裡來到豐子都身邊,將他撈出水麵。豐子都肚子裡咕嚕嚕直響,猛地伸開嘴噴出大口溪水,侯登覺轉頭遁藏不及,頓即給他兜頭兜臉噴灑個正著。
那騎上馬匹急奔半日,經已疲累至極,越到前麵越呼呼噴氣如同牛喘震得天響,時不時還抖顫著頭顱悲鳴。侯登覺倒是不斷地加鞭差遣,每當座騎稍有遲緩,便雙腿用力夾蹬,毫無憫惜武力。又疾走多時,那馬匹俄然一聲長嘶,再也有力馳騁,前肢跪地,“霹雷”的一下大響,和身跌倒在路旁,口中直吐血水白沫,竟是乏力虛脫而至倒斃。
侯登覺大怒,右手猛地豎起騰空劈出一掌,“砰”的一聲,掌力在豐子都耳側擊出一個大坑,猙獰叫道:“本日你說出藏寶地點便罷,如果說個不字,老子就讓你見地一下‘鐵算盤’的手腕。老子先把你的雙手一寸一寸地拗斷,再不說,就輪到雙腳,最後是挖眼剜心,剝皮削骨。哼,哼,且瞧是你的嘴硬,還是‘鐵算盤’的技術學得不到家?”俯身下來,左手攏過,將豐子都擺佈手捉在手裡,暗勁潛運,便擬要先且拗斷他手腕,來一個上馬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