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大統十四年（公元548年）－春[第4頁/共4頁]

邕兒已經滿五歲了。他亦過早地揭示出驚人的天賦。同覺兒不一樣，他不顯得那麼聰明過人，卻有著和春秋完整不相稱的沉穩和內斂。同他的年紀比擬，他的沉穩是顯得有些笨拙和木訥的。與兩個兄長工讀經史分歧，他小小年紀便喜好讀兵法，還常常一本端莊說，兵法中不但講如何兵戈，乃至做人辦事的大聰明，都在此中。

宇文泰悄悄搖點頭：“迴天有力了。”他昂首看著我，眼中滾滾活動著哀思，“明音，我要落空壯誌高風的王大將軍了。”

兵馬半生了，也見過那麼多屍橫遍野的場麵。從未見貳肉痛若此。

我悄悄撫著他的胳膊安慰他：“你彆太難過。或許王將軍吉人天相，或可逢凶化吉。”

“那王將軍……？”

我們驅馬踏過泥濘，艱钜地來到城下。城中散出的餘勇哭訴，被圍一年，城中缺鹽，城中軍民十有六七都腫脹而死。現在滿城隻要不到三千人了。

宇文泰立即親身帥軍援助，並調派大將軍趙貴為前鋒。但是趙貴進發到穰城便被陂澤所阻，不得往前。

眾將皆勸宇文泰退兵，宇文泰執意不肯。城已破，人已亡。他要親身為王思政收屍帶回長安厚葬。

“他為人高潔，作戰勇猛。疇前常常自認不是我嫡派，內心不安。昔年我在同州大宴，他拔刀以擲盧為誓，向我表達忠心。當時景象，尤曆曆在目……遊戲之事，又有幾人敢以命相賭？”

到了這年蒲月，天子又大封有功之臣。宇文泰被進授為太師，已經移鎮河陽的如願亦進為柱國大將軍。又因為他多年來克下溠、守洛陽、破岷州、平涼州等功勞，給他的幾個兒子都封了爵位。一時門庭燦爛，貴不成言。

潁川的戰事一向拖到來年春季。高歡的宗子高澄見久攻不下，親身領兵聲援。

同我說：“我籌辦奉太子西巡，以是要分開你們一段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