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永安二年(公元529年)- 夏[第2頁/共4頁]
放肆至此。
那纔是大安閒吧?
跨過新年,武泰元年疇昔了,便到了永安二年。
都是陰司裡的事情。我心中不悅,詰問:“師父,這又是甚麼意義呢?甚麼叫宿世未廝守?如何是此生也無緣?”
我如他普通,合掌。求個前路無礙,諸事順利。求個流年閒散,浮生安樂。
落日斜照下,他明眸皓齒,俊朗清逸。
既來了,無妨求一支。如果上上簽天然歡樂,如果下簽,我就不往內心記。
句句不祥!
皆曉得我們的乾係,皆覺得及笄了,我便可嫁他。
他的手偶然間拂過我的後頸,我的內心漾起水一樣的柔情。這個我愛的男人,我生命裡每一個首要的時候,都同他息息相乾。
因這場麵太昌大,我心中也生出了寂靜之感。我的人生裡,上一次停止如此昌大的關於人生的禮節是甚麼時候?該是抓週吧?可惜還未記事。
“何為水中撈月?”我問。
他微微一笑,摟住我的肩膀在我耳邊說:“但憑如何,我同你隻是那八個字。”
憐憐和順將我心中的不安一掃而空。我伸手抱住他的腰,貼著他的胸口悄悄迴應:“我縱不往,子寧不歸?”
廳外的樂者一張琴,彈高山流水。
耳邊隻飄過那衰老的聲音,甚麼放下,甚麼安閒,甚麼求不得,未聽得完整,已被他拉走。
又燃一枝香,跪在佛前,搖那簽筒。幾十支簽兀安閒簽筒裡嘩啦作響。最後有一支,像是被其他簽推著,不甘不肯,漸漸地往外伸。看著將要掉下,另一支又俄然出來,搶在前麵,啪嗒一下掉在地上。
他自認是魏的臣子,他的家屬與拓跋氏世代通婚,更應保護皇室。但是皇室保不住他們在亂世中的光榮乃至是安然。他現在手中的,是爾朱氏給的。
我的心一向在抖。跪坐在他麵前,心中不安。
我才十五歲。今後今後冗長的光陰,我該如何留住他?
傳聞昔年太武帝曾因在長安一個寺廟中發明大量兵器和財物,疑為造反,因而誅殺全寺僧眾,焚破佛像,開端大肆滅佛。一時候舉國高低風聲鶴唳,太子和堅信佛教的臣子死力禁止也冇法力挽狂瀾。
那天,我穿戴一身玄色的采衣,梳著雙鬟髻走進正廳時,隻見廳中兩側坐滿了觀禮者,皆正裝斂容。獨孤公子鵠立堂前,淺笑看著我。
成為這宅子的女仆人,今後皆大歡樂。
滅佛活動直到太武帝晏駕才逐步停歇。以後文成帝又複法,開鑿了雲岡石窟。到了孝文帝,又在伊闕開鑿了古陽洞,厥後的天子和大臣都在此大肆造佛像,逐步成了龍門石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