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武泰元年（公元528年）－ 冬[第1頁/共5頁]

這便是有資格了。

隻聽得鏘地一聲，我昂首一看，獨孤公子劍已出鞘，還是是那句話：“讓開！”

我趕緊閉上眼，將臉埋在他的肩頭。

“墨離！”

人間癡情女子凡是愛上一個男人，所求的，不過是他會再來，再來，然後永不再走。他再來是輕易的，但是能不能留住他，全憑造化。

他們會笑，看這妓/子，也配為獨孤郎報仇？

我……莫非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到了近前，他勒住馬，掃視了一上麵前的景象，笑著說：“喲，如何還打起來了？”

但是確確實在，不必再來了。

我的心跳得很快，偷偷展開眼睛來看。隻一眼，已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他底子不懼獨孤公子的劍鋒，伸手便來抓我。

那人說：“這裡女人本就不敷，獨孤將軍還要本身帶走一個，不太好吧。再說今晚這裡都是我的人，獨孤將軍他日吧。”

我哪能不跟？便是天涯天涯，我也冒死跟從！

我側身從他身後走出，對爾朱兆說：“我跟你們走。”

爾朱榮……就是害死了獨孤公子的爾朱榮嗎？我心慌意亂。一時候突發奇想，如果能見到他，乘機殺他，是不是能為獨孤公子報仇？

一個雛兒慌鎮靜張排闥出去講：“墨離阿姊不好了！爾朱榮的軍隊進了城，來這裡搶人呢！樓下已經亂成一團，阿姊快想體例躲起來吧！”

我起家往妝台的屜子裡取出剪子。

我腦筋裡一時千頭萬緒，該想的不該想的，有理的荒唐的，緊緊滿滿塞著，左突右闖竟無前程。連哭都不及。

我看了一眼他的側臉。夜風將他的頭髮吹得有些亂，有幾縷散落下來，被風貼在腮邊。他那樣持劍寂靜著，如霜如雪，如詩如畫。

另有手中未獲得女人的軍士，紛繁往樓上跑去，上麵一陣陣呼喊，尖叫，告饒，抽泣。

他揮劍擋住，將我藏到身後，冷冷說道：“爾朱兆，你縱軍在此行凶已是無道，不要逼我。”

我卻已不忍看他了！

我被他一推，一身撲在獨孤公子身上。他一手接住，這才收起了劍。

爾朱兆較著舒了一口氣，暴露舒暢的神采，眼中也閃出對勁的光。

感覺他緩慢往樓下去，耳邊的慘叫聲哭喊聲越來越響，如天國普通。

隔日聽他們說，內裡的情勢又變了。契胡人爾朱榮策動了河陰之變，在河陰行宮外的祭天典禮上誅殺了皇族和大臣一千三百多人，那些遷到洛陽的漢化鮮卑貴族和退隱朝政的漢家大族幾近被毀滅殆儘，他一手把握了朝中的實權，以後又在滏口以七千人和葛榮三十萬雄師展開了大戰。

爾朱兆伸手抓過我。

我還是完璧之身，獨孤公子為我付了三個月的包辦錢。我如何能淪落到那些肮臟軍士的手中任人淩/辱？這便是我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