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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都市娛樂 - 亂世尋仙錄 - 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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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豈可謂無大揚攉乎?一範人之形而猶喜,若人者,千變萬化而未始有極也。弊而複新,其為樂也,可勝計邪!譬若夢為鳥而飛於天,夢為魚而冇於淵。方其夢也,不知其夢也,覺而後知其夢也。今將有大覺,然後知今此之為大夢也。始吾未生之時,焉知生之樂也?今吾未死,又焉知死之不樂也。昔公牛哀轉病也,七日化為虎,其兄掩戶而入覘之,則虎搏而殺之。是故文章成獸,虎倀移易,誌與心變,神與形化。方其為虎也,不知其嘗為人也;方其為人也,不知其且為虎也。二者代謝舛馳,各樂其成形。奸刁鈍惽,是非無端,孰知其所萌?

所謂有始者:繁憤未發,萌兆牙蘖,未無形埒垠堮,無無蠕蠕,將欲生興而未成物類。

夫魚相忘於江湖,人相忘於道術。古之真人,立於六合之本,中至優遊,抱德煬和,而萬物雜累焉,孰肯解構人間之事,以物煩其性命乎?

有未始有有始者:氣候始下,地氣始上,陰陽錯合,相與優遊競暢於宇宙之間,被德含和,繽紛蘢蓯,欲與物接而未成兆朕。

有無者:視之不見其形,聽之不聞其聲,捫之不成得也,望之不成極也,儲與扈冶,浩浩大瀚,不成隱儀揆度而通燦爛者。

夫貴賤之於身也,猶條風之時麗也;譭譽之於己,猶蚊虻之一過也。夫秉皓白而不黑,行純粹而不糅,處玄冥而不暗,休於天鈞而不?②,孟門、終隆之山不能禁,唯體道能不敗。湍瀨旋淵,呂梁之深不能留也;太行石澗,飛狐、句望之險不能難也。是故身處江海之上,而神遊魏闕之下。非得一原,孰能至於此哉!是故與至人居,使家忘貧,使王公簡其繁華而樂卑賤,勇者衰其氣,貪者消其欲;坐而不教,立而不議,虛而往者實而歸,故不言而能飲人以和。是故至道有為,一龍一蛇,盈縮卷舒,與時竄改。外從其風,內守其性,耳目不耀,思慮不營。其所居神者,台簡以遊太清,引楯萬物,群美萌發。是故事其神者神去之,休其神者神居之。道出一原,通九門,散六衢,設於無垓坫之宇,孤單以虛無。非有為於物也,物以有為於己也。是故發難而順於道者,非道之所為也,道之所施也。

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有始者:天含和而未降,地懷氣而未揚,虛無孤單,冷落霄雿,無有彷彿,氣遂而大通冥冥者也。

古之人有處混冥當中,神情不蕩於外,萬物恬漠以愉靜,攙搶衡杓之氣莫不彌靡,而不能為害。當此之時,萬民放肆,不知東西,含哺而遊,鼓腹而熙,交被天和,食於地德,不以曲故是非相尤,茫茫沆沆,是謂大治。因而在上位者,擺佈而使之,毋淫其性;鎮撫而有之,毋遷其德。是故仁義不布而萬物蕃殖,獎懲不施而天下賓服。其道能夠大美興,而難以算計舉也。是故日計之不敷,而歲計之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