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6.27[第1頁/共5頁]

“對不起，對不起……”

現在，闕關西側的雀嶺之上，一輛極淺顯的烏蓬馬車，正在崎嶇狹小的山道上飛奔。這條山道，實在能夠算是闕關的一條隱蔽出口，隻因門路過分艱險，出錯墜崖之事頻頻產生，人們走的也就少了。

馬車在凹凸不平的山道上一起飛奔，狠惡顛簸著，收回隆隆的撞擊聲。九辰好不輕易壓抑下去的內息又開端胡亂竄行，扶著車壁猛咳了一陣，“哇”得吐出一口黑血。

九辰一怔。

熊暉被堵得啞口無言，道了聲“獲咎”，便命人取來那兩副玄鐵鑄成的沉重枷鎖，親身捧著東西跳上車，重新鎖住那少年的手足。

九辰不著陳跡的避開他，沙啞的聲音略帶疲累：“無妨，我走得太急，岔氣了罷了。”

車廂裡靜悄悄的，並無一絲動靜。可子彥卻曉得，以那少年慣有的警悟性，斷不會毫無防備。或許，他隻要一觸到車門，便立即會召來暗箭。

因為雀台上乍但是起的沖天劍光，巫軍又朝闕關逼近了數裡。固然惡戰未起，濃厚的肅殺氣味已悄悄在郊野之上滿盈開來，壓迫著每一個楚兵的心臟。熊暉稟報完環境，頓了頓，硬著頭皮道：“王上有令，那副鐵鏈還需殿下――”

叔陽騰身而起，眼疾手快的扶住楚王，沉痛道：“主公……”

想到此處，他有些疲累的閉上了眼睛，緩了半晌，平複了一下肺腑內的血氣，才漸漸扶牆站直了身材。

巫王和離恨天不約而同的停了行動，僵在原地。

霧中人一動不動，亦無半絲迴應傳來。

子彥俄然有些喉頭髮緊，顫抖著伸脫手，貼上車門。

月光映照下，他神采慘白得愈發短長。晏嬰跪行幾步，撲上前緊緊抱住劈麵少年的雙腿，悲聲大哭，如何也不肯鬆開。

等了這麼久，盼了這麼久，他還未從相逢的衝動和高興中緩過來，就要麵對又一次悠長到不知光陰的分離。他老了，或許這一彆，便是永訣。他一個老奴尚且如此，他奉養了大半輩子的君上，又該如何接受這統統？

做了這麼多年的內廷總管，晏嬰察看力向來靈敏。劈麵少年那非常慘白的神采且不說，藉著雀台上投射而下的火光，他很快便重視到石壁上那片黑血，胡亂抹了把淚，又急又慌的問：“殿下但是受傷了？”問完，彷彿已經篤定了這件事似的，也顧不得甚麼君臣禮節，孔殷的站起來要檢察九辰的傷勢。

晏嬰一懵，見那少年已扶著石牆，摸索著朝外走去，這才恍然明白，他的小殿下，眼睛是真的看不見了，頓時愴然追上兩步，問：“殿下要去那裡？”

從闕關到越女關，路途還很長，他須得有非常掌控能節製住九辰，纔敢放心上路，製止巫王半路搶人。

晏嬰說著，已老淚橫流，疾步跨過來，跪倒在石牆後，盯著那少年熟諳而薄弱的背影，滿目淚花，泣不成聲：“殿下，老奴總算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