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惶恐鶯燕語[第2頁/共3頁]

城外的荒廟一片幽寂，如同消逝掉的陳腐廢墟，滿盈出幽深空落的氣味。

淮陽王劉欽麵色沉著，不加理睬，直麵問道：“抓走芷冉的人是母妃嗎？”

“這個……”淮陽王劉欽麵色微和，似有盤桓。

“很難堪嗎？”張婕妤反問。

夜幕來臨的皇城老是覆蓋在一片燈火當中，光輝敞亮，陳腐寂靜。崛起的雨有些短促，頃刻間就潮濕了全部宮殿，淅瀝的雨水順屋簷流下，聲如珠玉落地。

被捆綁在床頭的芷冉漸漸展開眼，隻聽門“吱呀”一響，就走出去了一老媼。芷冉有些慌亂，冒死掙紮的她因嘴裡塞了粗布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吱吱呀呀”的模餬口吻逗笑了老媼，老溫拿著刀子走近笑道：“驚駭嗎？”

張婕妤一臉歡笑地將畫像攤開，“你看啊，這是母妃讓禮輔大人送過來的畫像，個個都是無可抉剔的美人。特彆是司直大人和長史大人的令媛尤其出眾，你看看喜好哪一個？”

淮陽王劉欽此時麵色沉寂，冷冷地說：“兒臣再問一遍，是母妃嗎？”

富麗的馬車緩慢穿過樹林，車輪聲和馬蹄聲異化成躁動的聲響，不經意間就狂亂了沉寂的夜色。蕭育馬不斷蹄的趕著車，心急如焚的他亦是一臉擔憂。車上坐著的王政君和雅竹麵麵相望，各自懷揣著不安和擔憂，隻願馬車走得快些，再更快些。

“如果母妃不肯放人呢？”張婕妤一臉果斷，亦是一臉肉痛。她最敬愛的兒子，她儘力庇護的兒子，正在為另一名女子與她作對。

淮陽王劉欽心不足悸，切磋著問：“母妃說的是何事？”

張婕妤揮手讓錦雲收好畫像退到一邊，有些氣惱地說：“你如此倉猝地找母妃就是為了發兵問罪麼？”

“返來！”張婕妤活力地叫住了劉欽，見他回身停下了腳步才忍住肝火緩聲說，“母妃能夠承諾放了魏芷冉！”

“就算是母妃所為又如何？”張婕妤仰起臉，彷彿無事。

霓虹燈綵中的長安城一片繁華。

劉欽似有忸捏，低頭不知如何答覆。

“母妃為何要這麼做？”淮陽王劉欽俊朗臉上寫滿迷惑，怔怔地又問，“僅因為她是兒臣喜好的人？”

沉寂的夜幕中出現浮華的柔光，此起彼伏的喧鬨聲模糊傳來。高雅的小樓，燈光翩然迷濛。

“母妃實在是多慮了！”淮陽王劉欽點頭，沉寂的臉上儘是苦笑，“她隻是一個天真純真的黃毛丫頭，胸無城府，如何就成了母妃費經心機惟要防備的人？母妃不感覺如此大費周章地去對於一個小女人有些太好笑了麼？”

“因為她是太子妃的人。”張婕妤答覆得安然，繼而續道：“如果你娶了她，難保她今後不會幫著她姐姐王政君來對於你？你知不曉得，前些光陰你父皇差一點兒就聽了母妃的話要下旨拔除太子，若不是太子妃求得蕭老太傅的幫忙，讓他結合各朝臣在你父皇麵前為太子說儘好話，母妃又豈會功虧一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