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第4頁/共5頁]

段雲琅兩手一攤，“他把持住了，可你冇有。”

固然隻要一張席子，段雲琅也不想與一個陌生人同席而坐。他拉了拉二兄的袖子，叮嚀內裡人在幾案劈麵再鋪上一張。

殷畫卻先往椅上一坐，銜了顆果子，方慢慢道：“阿家可傳聞過半子快婿？”

如此，彷彿成兩相對峙之局。

皂羅折上巾，窄袖缺骻袍，冷青的色彩，襯出烏黑的肌膚。這一身男裝倒是英姿颯爽，可惜那人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

“她現在得了寵，靠了賢人，天然便不再靠你我了。”許氏頓了頓，又道，“隻是她也不想想，賢人靠的是誰？還不是你家的高公公？”

那人身形端方地坐在席上，現在，昂首望了兩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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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高方進。殷畫嘴角微勾。

安婕妤的神采頃刻間變得極丟臉。哐啷一聲，她將藥碗重重放回案上，提著一口氣大聲道：“你猖獗！本宮縱出身寒微，卻畢竟不是妓館娼家，你就是你父皇的兒子，是龍種，不是孽種！”

但是那女子卻將斟好的酒往外一推，“我不喝酒。”

對剛恰是殷畫，看他一眼，微微訝異，“你如何猜出……”

殷畫咬緊了嘴唇，那姿勢竟令段雲琅微一晃神。但是她卻冇有當即發怒，反是端端方正賠了個禮：“是臣女方纔怠慢了二位殿下，請二位殿下恕罪。”

幸虧段雲琅換了一身端端方正的紫袍玉帶，出來卻被段雲瑾拐到了一家酒樓——背後的妓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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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得了阿諛，聲音裡歡暢幾分，“依我看，如許的人，用完了就該扔；她當初為了繁華便咬死了把她一手帶大的舊主子，焉知今後會對你我如何？”

段雲琅看著那牌匾皺起眉頭，“這是甚麼渾人想出來的名字，專來寒傖天家的麼？”

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林豐肚子都叫起餓了，終究出來一個梳雙髻的婢女，圓圓的臉、大大的眼，看上去非常可親，和順笑道：“可叫公公久等了！夫人請您進門說話兒呢！”

說話間，兩人已隨鴇母走到了一間雅閣以外。隔著影影綽綽的門簾，段雲琅已見內裡坐著一個沉沉的人影。段雲瑾在他耳邊小聲道：“三小我見麵才便利，這回二兄承你情了，記賬上，記賬上。”

段雲琅看這位阿兄，平素自命風騷，現在為了攀上許家這門外親，乃如此跌足了份，心中也不是個滋味。他並不曉得淮陽王和高仲甫之間的那些彎彎繞繞的難處，但想想這一年以來高仲甫對二兄的打壓，也約莫揣摩出了一些甚麼。

十王樓的老鴇見二人穿戴與眾分歧，很有眼色地迎上前道：“殷郎君已然點了座了，二位殿下隨奴家來便是。”一邊走，一邊又道，“殿下莫皺眉頭，我們這十王樓啊，隻是因為有十個姓王的大才子都來過此地，王羲之、王獻之、王戎、王勃、王維、王昌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