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保定四年的雨[第2頁/共4頁]

少女見他懊喪，眼眸一轉，嘻嘻笑道，“這又與我們何乾？”

他遊移問道：“你……你的阿父和阿孃呢？走丟了麼？”

“這裡但是馮家？”左手邊阿誰黃臉男人問道。

老馮順手披上一件衣裳，一邊打著嗬欠一邊憊懶應道，正翻開了門，瞧見門外正立著兩個麵色不善的魁巨大漢，唬了一跳，“一大朝晨的，這是要何為啊？”

那魁巨大漢進了門，見屋內無人，便要進閣房去搜，老馮俄然一咬牙，竟是涓滴不見常日裡佝僂著身子的誠懇模樣，發狠一把抱住大漢的腳踝，朝著閣房極力喊道：“小憐！快走！快……”

少女細心掩上門，將懷中的胡琵琶悄悄放在一旁，抬起的斑斕麵孔恰是本日在酒坊彈奏胡琵琶的樂姬，看著老馮歡暢的模樣，也抿嘴一笑，“本日但是賺得缽滿盆圓了？”

不甚敞亮的燭火映托著老馮如樹皮般皺紋縱橫的麵孔，顯得格外衰老，少女捧著熱騰騰的湯碗，心有感到，微微一笑，“如果冇有馮伯，小憐此時還不知在那邊流落流浪呢。”

“你們竟敢私闖民宅！這長安城中莫非冇有國法了麼？”氣憤、驚駭、錯愕之下，他雙目睜得通紅，髮絲披垂，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小老頭兒彷彿瘋顛了般，嘶聲道。

老馮心頭一跳，隻覺手中的荷包便如燙手山芋般，曉得對方有備而來，並且脫手豪闊，定是非富即貴，不過好歹他也運營酒坊多年，自有一套應對，當下便躬著身子賠了一個笑容，“本來是楚六郎，卻不知找我那女兒有何事？”

不甚高深卻扣民氣弦的胡琵琶，尚未長成卻足以等候的仙顏……另有那首《折楊柳歌辭》，這統統都與正在運營著某些大事的老者心中不謀而合，便隨口命部下人去查清那少女的出身背景。

老馮感慨道：“他說得也並無事理，這年初，確是讓人沉悶，隻盼朝廷莫要再輕啟戰端，另有未央宮中的那位平安然安的，不然這日子卻真有些艱苦了。”

車廂內，楚六抱動手臂，看著劈麵坐著的少女，想起她聽得他口中說朱紫二字，便毫不躊躇地丟下家中老父奔赴而來，竟連矯飾都懶得去安撫幾句，此等貪慕虛榮倒也真少見，因而看著她的目光中儘是挖苦。

黃臉男人看著麵前乾癟小老頭兒的畏縮模樣，手中輕描淡寫地將一個荷包塞進老馮的手內心，若無其事地問道：“某乃楚六，這位阿翁，可否讓你那女兒出來一見？”

老馮見兩人模樣並非善類，遊移著不知該如何作答，隻是堵在門前，謹慎問道：“你們又是何人？”

“是是，不提這些。”老馮恍然覺悟過來，拍了拍本身的腦門，然後為她盛了一大碗滿滿的羊湯，搓動手道：“來，快些吃，莫要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