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四十七章 威名遠揚[第1頁/共4頁]

“哦，好遠……”黑丫掌著板車站起來，看向遠方，隻見黑壓壓的一片，看不到頭。

“華亭劉濃！”

便在此時，苦楚的號角聲響起，遊走於長龍的白袍軍衛，飛速向隊前集結。薛禮深吸一口氣，叮嚀孃親照看小妹，緊了緊腰間環首刀，大步向隊前奔去。越往前，人越多，儘是拿著各式兵器的青壯男人。十餘日前，他們為儲存而戰，現在，亦如是。

乾坤白日，深室當中卻昏黃一片。青銅燈冒著煙，吐出一燈如豆，郭默眉頭緊皺，案上擺著數封手劄。其一，來自壽春，言明晉仕、華亭劉濃將行經此地，除此以外再無它言。其二，來自慎縣昌氏，言明華亭劉濃陣斬謝浮。其三，來自與其交好之張氏塢主，言明華亭劉氏軍威極盛，一起往北，莫勇於抗。其四，來自燕尾嶺……其五……

薄盛！

剝皮充草……諸將紛繁看向郭璞，神采各彆。

“鷹……”

薄盛卻驅馬而前，捧槍道：“府君，此嶺雖不若燕尾嶺之勢，但也有強匪過千！若行強渡，恐其擊民，使我軍首尾難顧。薄盛與匪首稀有麵交誼，莫若由薄盛孤騎前去規勸！即便不得其助，亦定可使其不敢妄襲！”

赤日銜嶺，薄盛提著烏木槍，懷揣一紙書，馬後掛著半囊茶，沿著蒲伏山道，單騎入嶺。“蹄它，蹄它……”紅日襯映人與馬，馬蹄踏影而走，教人望之便折，由但是生愴烈與雄渾之意。

鷂鷹高旋，掠過一望無邊的人群，展翅飛向遠方。行軍速率極慢，近萬人的流徙長龍拉了足足八裡，劉濃不得不儘遣邏騎，撲向四周八方，遇村不再進，過塢不安營，而邏騎過處，放聲長喝：“劉府君過境，若遇人攔劫，便是與晉室為敵，傾軍覆下，踏作糜粉！”

劉濃劍眉緊皺，冷寒著一張臉，拔出腰間楚殤，高高舉起。

北宮大聲叫道：“佈陣！”

郭璞卻捋著下巴，視若無睹，隨後眼睛一亮，好似驀地想起甚，拍掌道：“郎君，山中儘匪，莫若實施上策！”

“虎虎虎！”

自古有言，一山難容二虎，初時兩堡互伐不竭，且各有勝負。厥後，祖逖擊敗石勒，光複北豫州，路過此地時，見二堡過於宏偉，易守難攻。便傳檄二人，不予究查郭默棄城之罪，反命其為鮦陽府君，再命趙固為縣丞，不得再行兵器！

龐大的塢堡彷彿城池，高達七丈，長寬不知多少，遙控官道。郭默穿過刀林箭叢，來到塢牆正麵，放眼看去，官道到得此地，猶若蛛網，縱橫交叉。然，莫論南來亦或北往，皆可一眼攬儘。

而此地，東西相望的兩大塢主，郭默與趙固，便如同此地歸屬普通，極其奧妙且擅變。

與此同時，往東三十裡外，趙固麵對官道方向，喃喃自語：‘現在，那華亭劉濃，其勢已明，若擊，恐惡祖豫州！若不擊，恐來日難以應對石勒！我等，該當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