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以君作案[第1頁/共4頁]

“瞻簀……”郗鑒驚詫。

郗璿道：“送往那邊？”

“啪！”把筆隨便一扔，揹負了雙手，沉默度向屋內，待行至劉濃身側，輕聲道：“美鶴，謝安倦也。”說著，撫著額頭，身子一歪，軟軟便倒。

“劉濃，見過郗，伯父。”劉濃持禮，不驕不卑。

劉濃從速一把攬住，將其抱入懷中，悄悄入室。當是時，場麵極靜，謝奕按著膝，微微傾身，眉頭一挑一挑，明顯身心皆驚。褚裒猶自不敢轉動，靜臥待墨乾。稍徐，劉濃走到褚裒身後，縱攬其渾身龍章鳳姿，心神俱震，繼而，微微一笑，展開寬袖，均勻的沿著筆跡緩緩拂動，輕笑：“陽和鼓起，縱興逞意，意隨神飛，安石此字，令人愧也！蕩腕塗墨香，令媛賦一闕，當如是。”

“瞻簀，何需多禮，日前聞召，便知瞻簀必來，吾正有事與瞻簀相商。”郗鑒大步下階，拉著劉濃的手，便往院內走，心中卻七上八下，眉凝色憂。

劉濃無法，微微一笑。

“阿弟。”郗璿輕喚。

劉濃揮著袖子，笑道：“長年樊籠一朝開，浩浩墨意出神來，安石書此，不敷為奇。”

少傾，侍從捧著筆墨去而複返，小謝安捉起墨條看了看，對勁的微微一笑，璿即，左手捏著右手袖子下襬，右手沉沉轉動墨條，未幾時硯中便淺淺積得一層墨，拿起細墨狼毫於硯中浸了浸，待墨水飽滿欲滴之際，提筆走到褚裒身側，蹲下來，歪著腦袋想了一想，隨即，就著褚裒之身為案，以其衣衫作紙，奮筆作書，嘴裡尚輕喃：“大象無形，大狀無容；進而萬物存，退而萬物喪，六合與之俯仰，陰陽為之屈伸；效之象之，若影隨形……”

劉濃蕩著衣袖，正色道：“然也，季野所處之地，乃劉濃陋室，身下葦蓆，乃劉濃所展，而此晨日，漫牆而入，即乃天帝賜於劉濃。故而，此字，該當歸劉濃。”

“無妨，節至便可。”

……

侍從道：“回稟小娘子，自泉眼取水。”

劉濃一步踏出室，嵌身入軟陽，見得此景，微微一怔，繼而，撩起袍擺攬於手中，輕手重腳的行至小謝安丈外，眯著眼睛打量，但見筆跡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轉腕時，狀若遊龍戲水，細細一觀，神蘊此中，無一字魂同。而此時，謝奕與褚裒俱已醒來，前者悄悄坐起家，探首靜觀，後者一動不敢動，極力的保持著臥姿，一任小謝安潑墨作書。

“此乃，阿大所書乎？”謝奕總算回過神來，擦了擦眼睛，與劉濃一道揮袖摧墨乾。

睫毛一顫，郗璿端手踏前一步，輕聲道：“阿父教誨極是，女兒抄詩三遍，即行嫁人。屆時，莫論賀氏，亦或朱氏張氏，甚爾，命衰之司馬氏，皆由阿父做主。”

“啊！！”褚裒與謝奕齊齊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