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一章 何人情深[第3頁/共4頁]
日薄西山,朝霞滿天。
劉濃瞭然,冷靜落座於一方空案後。
“桓駙馬!!”
“瞻簀,瞻簀!”
不提昔年方好,一提昔年為劉隗暗攜,刁協頓時怒不成遏,滿臉漲得通紅,狠狠瞪了一眼桓溫,心道:‘汝乃何人,提兵不前,坐岸觀火者也,安敢戲謔於我!’當即,猛地一甩衣袖,冷然道:“桓駙馬知之甚詳,該當自訴,何需奉告刁某!”言罷,按膝而起,喝道:“來人,送客!”
“嘩啦啦……”竹簡墜地,小謝安難堪不已。
半個時候後,桓溫告彆拜彆,刁協送至前院即止,目送桓溫雄闊的背影閃出門外,眉頭越鎖越緊,繼而,慧誠意靈,“啪”的一聲,拍了一個巴掌,喃喃自語:“然也,然也,陛下極寵此女,若可順勢庭議此事,待得事畢,複再提及後宮無主,當可順勢……”轉念又一想,眉宇深重,搖了點頭,捋著短鬚,歎道:“非也,非也,此事關乎陛下大計與豫州安危,決然不成輕言!唉,該當靜觀、靜觀……”既已作決,瞅了眼桓溫消逝的方向,唾了一口:“豎子,某乃無知小兒乎!汝竟敢妄習劉隗!”
“何需問,美鶴晨出暮歸,豈會無功而返!”小謝安坐在劉濃身邊,眼睛盯著案角竹簡,神情頗似不屑。
“無它,僅作戲言爾!”劉濃眯了眯眼。
桓溫嘲笑道:“宮闈乃何地也?若無人外窺襄助,小小侍婢豈可來去自如?昔年,刁尚書怒撞大司徒,血諫朱雀橋,多麼英豪,實乃名流之表率,我等難以望背!現在,為何卻知而不定,莫非……乃害怕成都侯乎?”說著,神情煩惱,好似痛心疾首。
“安石,男兒行事,觀者觀之,何需愧顏?”劉濃淡然一笑,將竹簡合於手中,朝袁耽走去。
“怪哉,怪哉!”
言語似箭,字字誅心。
聞言,溫嶠中目閃動,按著膝的手悄悄顫抖,沉聲道:“真即乃真,假即乃假,並非溫嶠已改!”
褚裒皺了皺眉,暗知難敵這古靈精怪的小舅子,隻得摸了摸下巴,麵呈難堪,不與他言。
刁協心機電轉,冷聲道:“事關陛下宮闈,不容輕瀆。且,此事關乎嚴峻,切切不成輕定!”
劉妙光的聲音輕揚,將溫嶠話語生生掐斷,璿即,屏中影微閃,聲音似絮漫飄:“人生如夢,世情如燈。真真假假,何其難辯也。郎君已若燈,莫非溫長史亦然。”
城南,刁府。
刁協見桓和順意,心中怒意稍斂,溫言道:“桓駙馬,此事臨時擱議,若真有其事,刁某定當痛斥於朝。”
潭邊有修竹成林,袁耽歪歪的靠著青竹,正行放水,目光卻看向小樓,溫馨而和順。
“溫長吏!”
刁協端坐於林下,眉正而色危,仿若正奉朝於殿,心中則麻亂不堪,時而,思及郗鑒對嫁女之事,置若罔聞。倏而,複又想起桓溫所言,一時候,暗覺眉心脹痛難耐,忍不住的揉了揉,瞅了瞅神情淡然的桓溫,沉聲道:“桓駙馬所言之事,刁協已知。然,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