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羽豐回哺[第1頁/共4頁]
“彆過。”
劉濃微微一笑。
劉濃道彆謝府,謝裒、謝鯤、劉耽送至院門Hello口,謝奕抱著小道韞行至榕樹下,小道韞得了焦尾琴,愛烏及屋之下,嫩嫩的喚了聲父執。小謝安一起與劉濃並肩而行,見劉濃踏上牛車,下認識的將袍擺一撩,便欲往上竄。
遂後,劉濃來至衛氏,弄巷森森,微涼滲人。衛氏已衰,唯老槐還是矗立。門隨見白袍湧來,神情初驚後喜,當即竄出院中。稍後,中門大開,衛協領著一乾族人迎於門口。
庾文君看著氣象已具的成都侯,心中側然,近些年,庾氏一落千丈,連衛氏亦有不如,現在族兄雖得保身,然即將奔赴巴東險地,若族兄有失,庾氏即亡也!轉念又思,族兄言,成都侯乃庾氏大敵,若,若其……想著,想著,柔腸百結,螓首微垂。
小謝安想了一想,負手道:“然也,贏趙括知百家而弄兵,愧敗於此,即乃作操棋者也!謝安豈會習他,謝安願作投棋者,與君同爾!”頓了一頓,又道:“美鶴,待謝安習有所成之日,可否……可否入上蔡?”說著,臉上微紅,眼中卻帶希冀。
汝南周氏,一半已亡於劉曜,一半即存此院中,粗粗一看,不過寥寥十餘人。劉濃感慨莫名,因時緊急,便未予避人,對其子周閔言,暨待服喪畢,若願退隱,可北入汝南。
驀地間,目光一滯。
足足一個時候,紀瞻方纔容劉濃拜彆,並且送至道口。
雨漸歇,空濛浮白。
劉濃坐於車中,悄悄抹過顫抖的左手,待車軲轤輾地聲遠去,命車伕速走。
“妙哉!!”
樹下,人觀鶯,車中,人觀人,各作一畫,各入畫中。稍徐,樹下人好似有所察,緩緩側身,望向巷中,臥蠶眉微微一揚,倒捉長毫,闊步行來,木屐踏得啪啪響。
思及此處,劉濃安然一笑,莫論局勢何如,但持己心則可。揉了揉眉心,挑開邊簾,讓清風吹出去,掃拂眉間,撫平心靜。暗中卻更加果斷,暨待北舟南歸,便行北迴。
王羲之止步於丈外,單手負於背後,笑道:“方纔,王羲之練字於院中,雨晴,忽聞鶯鳴,其聲嚶脆,惹民氣足。是故,欲命人擺案於門前,觀其舞,習其魂。”言至此處,灑然一笑,揮筆道:“昔日,門前來客不斷,故而黃鶯不鳴。現在,冷雨灑青巷,竟得叫聲湛靜!得也,失也,其妙,不成言矣。瞻簀,覺得然否?”
劉濃來到周顗府,內裡遍及白帆,悲聲一片。王敦雖亡,周顗卻未能逃過宿命,亡於王敦刀下。雖未留下“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然,酒量如海的周伯仁畢竟去矣,且因周顗向來平淡、不近情麵,故而家徒四壁,徒留一乾後代,痛悲東風。
“謝安知也,擇日謝安便啟程至華亭,君幾時返來?”小謝安木屐一頓,仰著小玉冠,怔怔的看著劉濃,神情極其不捨,近年來,他在修習兵法,意欲與劉濃比肩,共逐北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