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對坐言誌[第2頁/共5頁]
六年來,莊中事件,劉濃但有不決之時,多會就教於她,本就不籌算相瞞,便笑道:“確有此事,近年來,竹葉青名風日甚,建康世家卻多聞名而不知酒。是以,劉訚便發起略加產量,在建康設酒坊總棧。原酒仍自太滆出,走水路中轉建康,再售各地!”
楊少柳隻得一眼,便將他的模樣落進,暗中嘴角輕彎,有些不屑:一想事便會扣指,還覺得彆人不曉得似的,李越說的對,就是個小滑頭。
楊少柳斜了他一眼,見他滿臉正色,知他已拿定主張,勸其不得,微一沉吟,說道:“也罷,我也不與你爭,我讓革緋一同前去,你莫要再辭!”
歸家至門口,門虛掩著,透出半截輕柔的燈光,碎湖多數仍在等他。叫她早點歇著也不聽,定是正在磨墨,等著他臨帖練字。
這統統所為何來?
這是甚麼呢?
夜拂挑著燈碎步行於前,劉濃滿腹苦衷隨在後。
劉濃想了想,將筆在畫中再一勾,打量幾眼,然後笑道:“當然,本來就是送給你的!”
楊少柳淡然道:“嗯,在建康設酒坊是功德,不過,為何是劉訚去,而不是李催?”
“吱呀!”
這是一幅人物畫,畫中有個女子年約十三四歲,手裡牽著一個青冠小童,沐浴在月光之下,踏足在小橋之上。取意甚幽,著墨卻暖。雖是寥寥簡畫,可也將那場景描得極細,明顯這一幕曾常駐於其心胸。
劉濃搖著頭笑了笑,脫鞋入內。
悄悄喚了一聲:“碎湖……”
若說他冇有誌向,那是假的!可他的誌向,不成明言;就連他本身隻要每一想起,亦會遍體生寒!彼蒼給了此次機遇,豈容輕負;若真要問誌,那便是:修身、養性、齊家、治國、平天下!如此,方不負大好之身!如此,方不愧所承之誌!
香爐重重墜地,撞上了矮案,一起亂滾,頓時突破了悄悄的膩。
楊少柳頓住,小嘴微張,睫毛眨了兩眨,緩緩地吸了口氣,再漸漸的順著心中的惱意。很久很久,才把胸中的氣惱給順得無跡,說道:“也罷,我臨時視作你誌向高遠!既是如此,便不成將身心荒廢。本日起,需得閒遊山川赴雅集,四周探友肄業,多作文章詩書。兩年內,江東之地,須聞得你的名譽,而不是你幼時的甚麼珠聯生輝!待冠禮後,或可獲得四品鄉評,從而謀取清職……”
轉過迴廊,夜拂於轉角處止步,低聲道:“小郎君,早點安息!”
再走,香味漸濃,帷幔上映著個宛約的影子。影子以手撐頭,側身躺在床上,曲線小巧曼妙。最是那腿和腰,長長的倦著,美美的伏著,妖嬈到極致!
誌向在何!
夜拂揮了揮手中的燈,再喚:“小郎君!!”
“啪!”
劉濃按膝直身,拂了拂箭袍下襬,然後重重一個頓首,沉聲道:“回稟阿姐,劉濃想……所行,便是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