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對坐言誌[第4頁/共5頁]

劉濃似未聞聲，還在想事。

“呀！”

靜而無聲。

碎湖一瞬不瞬的盯著畫看，眼窩悄悄濕了，這是六年前的阿誰月夜啊，是她們第一次真正相對的時候，小郎君一向都記取呢！

紅袖添香夜讀書！

“我去取墨來！”

劉濃悄悄排闥，室中滿盈著一股暗香，嗅了嗅，淡淡的，如有若無。奇特！碎湖怎地不迎出來？昔日她都會守在外廳的，莫非真的睡了？

楊少柳淡然道：“嗯，在建康設酒坊是功德，不過，為何是劉訚去，而不是李催？”

劉濃微眯著眼，身子亦跟著今後略仰。細細一思，隻覺她徹夜所言，字字句句皆似言外有指，也實在拿捏不準她心中到底在想些甚麼。而本身的誌向？自向來到這個人間，他謀士族、建莊園、讀詩書、蓄武曲，一日亦不敢懶惰。

內裡有聲音，她側耳聆聽，問道：“小郎君，你，你在乾嗎？”

歸家至門口，門虛掩著，透出半截輕柔的燈光，碎湖多數仍在等他。叫她早點歇著也不聽，定是正在磨墨，等著他臨帖練字。

他已經來了一會，可楊少柳隻顧著看簡，仿似底子就冇重視他，隻得低聲道：“阿姐，不知喚我何事？”

悄悄喚了一聲：“碎湖……”

一聲驚呼，緊接著，一陣銀環相觸的聲聲響起，然後是悉悉索索的穿衣聲。

“小郎君……”碎湖身子猛地一顫，眼底酸酸的，眼淚就快掉下來，暗道：小郎君不喜好我，趕我走呢，我走不走？

跪坐！

碎湖眼睛晶晶亮，小郎君要作畫，她最喜好看小郎君作畫了，畫都雅，專注的小郎君更都雅！從速取了畫筆與畫墨來，一一擺在案上。

“咕嚕嚕！”

強壓住心跳，邁前一步，正欲挑幔，手中的劍觸倒了香爐。

劉濃笑道：“如果困了，就早點去歇著！”

“嗯！”

香爐重重墜地，撞上了矮案，一起亂滾，頓時突破了悄悄的膩。

所行，便是所願？！

不消看，她此時定是端倪輕挑。

“是，我！”劉濃吞了一口口水，聲音沙沙的。

沉香燻人，捲起煙霧寮魂，劉濃的思路亦隨其伸展。

碎湖展轉來去，實在難以入眠，跳下床來，把藏好的畫拿出來看，越看越迷，歪著腦袋問本身：小郎君這是甚麼意義呢？若說他不喜，這畫裡卻有著濃濃的暖意；若說他喜，為何卻要在這裡，畫上這個我看不懂的東西！

稍一轉頭，碎湖披著長髮，跪坐在他的身側，低首斂眉，想看又不敢看他，兩隻手互扣著，手指勾來勾去。

六年來，莊中事件，劉濃但有不決之時，多會就教於她，本就不籌算相瞞，便笑道：“確有此事，近年來，竹葉青名風日甚，建康世家卻多聞名而不知酒。是以，劉訚便發起略加產量，在建康設酒坊總棧。原酒仍自太滆出，走水路中轉建康，再售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