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梨舍行茶[第4頁/共5頁]

“扣扣！”

若與郗鑒反目，他不肯矣！

隨他們而至的郗氏健仆，從速上前，讓門前部曲入內通報。

“起了，請進！”

說著，她還重重的一個長揖。

吳縣城池小巧小巧，由東至西亦不過十來裡，城中商戶較少，倒是絲竹場合頗多。雖是晨間，一起行來，四周皆聞歌舞聲。模糊聽得，有一樂坊，正有人操琴而歌，唱的句子，竟是本身昔年贈於朱燾的詠梅：冰雪林中著此身，不與桃李混芳塵；俄然一夜暗香發，散作乾坤萬裡春……

劉訚聳了聳肩，笑道：“小郎君，這……”

未幾時，府門大開，開朗的笑聲撲門而出：“虎頭，虎頭安在？”

郗鑒將那琉璃盒子悄悄一推，沉聲道：“禮品我收了，此盒不成再收。你若還當我是伯父，就莫要再提！”

楊少柳揚著濃眉，定聲道：“能見！”

郗鑒讚道：“好孩子，好瞻簀！”

不待他說話，她便走到鏡前跪坐了，轉頭看向劉濃，目光弱弱的，卻帶著不成置疑。劉濃無法，隻好由她將發散了，再行梳理一遍。

這一套茶具，是劉濃經心籌辦之物，單是輔具便有十幾樣。郗小娘子移情彆戀，他再如何漂亮，亦有些犯酸。恰好，藉此煮茶，一拂心中微塵。

郗鑒略一掃眼，驚道：“虎頭，這竹葉青和龍井茶倒也罷了，可琉璃器皿是令媛難換之物，怎可如此奢糜？”

“啪，啪，啪！”

劉濃正了正冠，肅手立於門階下，迎目打量郗府。占地不小，白牆黑瓦紅樓，當春之際，鳥鳴在梢，清幽中盛滿春意。

天哪！

呆了！三人皆怔！

可惜，一半明麗一半哀傷！

一時之間，郗鑒愁緒狼籍，更莫名感覺一陣痛苦入懷，沉聲叫過屋外侍從，低語叮嚀幾句。

有郗鑒在場，他隻得順著她說道：“伯父，隨重新進，禮節不周，還望伯父莫怪！小侄比來自問茶道亦漲，願為伯父煮茶一壺，了以經心，不知可否？”

郗鑒驚撥出聲，隨前麵著憂色。劉濃心中微驚，一眼以後，便不再去看她，把茶再奉，朗聲道：“伯父，請用茶，茶，不成涼！”

“璿兒！”

“伯父，三思！”

冠成。

劉濃麵勝紅玉，心中說不出來是啥滋味，亂亂的，有些荒誕、有些竊喜。這時，侍從楊少在車轅上冷聲道：“莫患不知，而患無知，無知真可畏！”

“楊少，見太小郎君！”她的聲音壓得很重，帶著濃濃的鼻腔。

誰？

嗯？

二人對坐，稍事寒喧以後，劉濃命人奉上禮品，楊少柳躬身入內，呈上禮單。

劉訚道：“嗯，十壇竹葉青，五斤芥香，三斤龍井；三套琉璃墨具，一套琉璃酒具，一套琉璃茶具，皆是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