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大將軍[第2頁/共5頁]

“我觀小郎君二仆，一個機警多智，一個心誠忠主，這等佳仆，實不成多得！”郭璞跪坐在他的劈麵，車廂雖不小，但容得兩人已是滿滿。怪不得，來福要將白將軍抱走。

……

劉濃斜倚在窗前，假寐。聽著他倆決計抬高的笑鬨聲，一顆心也悠但是喜。手指尖碰觸到了一個物事，捏在手心又軟又滑，還帶著絲絲香味兒。這是郗鑒再次送給他的東西，傳聞是阿誰七歲的小蘿莉親手所繡的香囊。

山道狹小，魚貫而漫的身影，個個袍袖揮得輕巧。此次新亭雅聚，所從之人皆有所得。王導得收心而振氣，於今後，他借北地世家之力興東晉；為終究的“王與馬共天下”，打下堅固的根本。北地世家亦得利，賀循身兼譜碟司之職，當場便允了幾個北地世家的注籍。王導更是放言將諫言司馬睿，從各大世家青俊中，僻佳才入櫞。

於菟、虎頭、阿虎；王羲之、劉濃、衛玠。

郭璞眼底急縮，統統的光芒都斂了，聚在眼底晃若一針，隻餘一點。劉濃被這針刺得生疼，藉著車壁直著身子，微微前傾，有著模糊的驚和莫名的鎮靜。

君不聞，醉時作濃欲成詩，醒時拔劍氣蒼茫乎！

林間曲折的巷子上，有人素袍而高冠，袍角隨風橫擺，斜倚翠林，背含夕照。這個三十有許的素袍人，將麈微打，竟拱手道：“郭景純，在此，等待小郎君，已久矣！”

“哦！”

王羲之有些難堪，摸了摸鼻子，笑道：“白將軍，脾氣不好……”

劉濃笑道：“敢問參軍，對於命理，佛道有何分歧？”

劉濃嘴角輕咧，又朝著車中郭璞淺淺而禮，笑道：“來福心赤，失禮之處，還望參軍莫怪！”

當此時，有風徐來，掀起二人的袍角，冽冽。

劉濃看著麵紅如染暈的王羲之，抖了抖身上被鵝弄皺的袍衫，指著那鵝，笑道：“你有物贈我，我卻無物回贈……”

說著，他便欲起家。

劉濃先猜了猜，隨後搖了點頭，荒誕，挑邊簾一看，愣了。荒非荒也，謬未謬矣，來人恰是貳心中所猜之人，郭璞，郭景純！

朱燾在城門口等他，把他一陣細看，牽手笑道：“虎頭，我將謀職西去，縱此身於戈馬。事危且阻，然我心誌決不動改。嗯，你的誌向高遠過我，更要行動謹慎，不然怎生封侯帶刀。但願，有朝一日，北地王室得複，你我能再飲山間。”

劉濃抱著白鵝，那鵝亂叫，呱呱的要啄他的鼻子。翻了個白眼，暗道：“你這個白癡，這鵝明顯喜好吃葷的，你卻恰好說它喜好茹素！”

聞得此句，王羲之眼目一亮，隨其而喃：“幼年未掛封侯印，腰間常懸帶血刀！看來，你發憤在此咯。就此彆過，以待他日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