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詩乃心發[第2頁/共5頁]
“陸小娘子來了!!”
“俊也,山有扶蘇,隰有荷華……”
簡在無所逃以六合之間,簡在不必言!劉濃將“簡”喻為六合天然,存於至公之理,不必去言便已明理;是以,不言,因不必言!解得極妙!
顧薈蔚扣指而製,冷聲道:“再辯,則是三歲孩童鬥草爾!汝,怎可如此?”見阿弟低頭沮喪,又道:“莫泄氣,亦莫急,稍後,阿姐給你贏返來!”
“喀……喀……”
“嗬嗬……”
略作見過,劉濃跟著陸納穿出柳叢,此時世人待他已久,一雙雙眼睛注過來,盯其一舉一動。陸納與其並肩而行,指著一方翹石,笑道:“瞻簀,可敢居於此,受眾詰難乎?”
言罷,他負手而立,嘴唇上揚。以莊言莊,以莊製莊,以“簡”引出劉濃的《無形論》,再行之格物,以無形而製無形。辯難有度,步步皆扣,不愧是久經清談辯難熏陶的人物。
劉濃眉間微凝,暗道:劍走偏鋒啊,一個荏弱的小女郎,不問花與月,竟問出如許觀點性的題目!她是何意呢?是要以詩意而答辯嗎?這倒別緻!罷,不管了,乾脆與你辯之!隻需重視分寸,給陸納留些顏麵便成!
不自屈,方能不平!
陸納的mm,會詠絮的小娘子!該不會亦和郗璿一樣罷……
這時,圍攏的人群一水兩分,諦視著冉步徐來的陸舒窈。她領著四個女婢行於中道,目光輕柔的直鋪,不驚不斜,鵝黃的襦裙襯著身姿;十字髻兩側各有一朵桃花步搖,輕眨輕顫;濃淡好似畫,而人則是畫中寂靜的花仙子。
劉濃灑然笑道:“妙在,妙不成儘之於言也!”
“瞻簀!!”
……
“詩乃心之發!”
陸舒窈去了,俏生生的立於高台的對側,朝著劈麵的郎君微微一個欠身萬福,軟聲道:“吳郡陸舒窈,見過劉郎君。”
世人抬目而視,絕美郎君袍擺隨風而漫,被日一映,麵作紅玉層綻。
陸舒窈虛著眼睛,交疊的雙手癒合愈緊。自古以來,詩便是隨情縱意之舉,若論高低,則以意論骨,以文論風。此論則分歧,以心論骨,以意縱風;可高潔絕雅、慷慨豪放,亦可溫宛似水。這與現下的詩文將究富麗對摒,大有徑庭啊!但是為何,卻會感覺他說得對呢?
劉濃忍不住地笑了,戲問:“妙在何矣?”
天不從人願!
“是!”
待食畢,雅集不散,反而由郗鑒將其推至飛騰,其言:“今方春暖,雅士皆聚,有二三子秀美於水。汝等當攜風隨絮,大可聚而辯之、考之、查之,我等願作壁上觀。”
陸納不覺得然的揮動手,打斷他的話,笑道:“我之深淺,我尚自知。本日,隻睹瞻簀風儀,彆的非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