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俏婢碎湖[第1頁/共5頁]

碎湖羞紅著臉，哪敢接他的禮，側身避過淺身行禮。誰知各婢見此事已定，紛繁上來見禮，便是羅環亦按著刀微微闔首。就連她的孃親餘氏亦要施禮，嚇得一把扶住，嗔道：“孃親！”

說著，側身朝著碎湖深深揖手。

待天淨時，劉濃來至中樓，恰逢巧思與留顏正倚欄而望，見他過來，兩人淺著身子萬福道：“巧思、留顏，見太小郎君！”

案左鋪著《平複帖》，劉濃默記取陸玩所授心訣，以眼領字，以心見神，麵前仿若得見一個寬袍高冠俊者，正於燈下奮筆行書，觀其走袖若撩似潑，觀其神采則專注而凝一。

“小郎君，咱的了？”

兩目相對，各不相讓！

巧思垂首哭泣道：“小郎君，巧思極喜……”

“巧思！！”

“顏先盈瘵，恐難平複。微居抱病，慮不言計，計已為蒼……”

綠蘿敗給了紅筱，正在為夜拂助陣，見得小郎君行來，軟步迎上前，盈盈一個淺身，嬌聲道：“小郎君，我們亦來鬥草吧！紫蘇花……”

碎湖手持章形墨塊細研，待得梅花墨淺淺積得三分而止。

床上的碎湖眨著眼睛，翻來覆去睡不著，心道：小郎君讓我做大管事，孃親說做大管事則需搬出小郎君的房間，真是如許麼？但是我不想搬呀，我是小郎君的近婢，如何能夠搬出去呢。

碎湖低著頭，輕應。

劉濃猛地轉頭，重重一聲咳嗽。

“小郎君，我是……”

楊少柳眉間稍凝，雙手微微一按膝，便要起家而避。劉濃卻於此時抬開端來，低聲道：“阿姐，如果不嫌，何不留下來？”

劉濃看著遠方縛麵青山，嘴角淡但是笑，突地指著那穿霧的燕子，朗聲說道：“碎湖，你知否，你家郎君真想像燕子那般，鼓起時，振翅可入彼蒼，縱情時，倦羽已作歸巢！”

六年來，華亭劉氏隻要外事而無內事，一則是初始內事太少，隻要劉氏母子和兩婢；二則是士族初建，世人目光皆在外，未顧及於此。但是現在，不算楊少柳的人，單是劉氏一家，大婢便是六名（新晉兩名奉侍劉氏），小婢則近三十，仆婦亦有四十來人。幾近百人奉侍劉氏母子與楊少柳，若再不立個章程，冇有管事拿轄，今後若劉濃另娶妻增人，定亂。

“孃親！”

留顏道：“主母，剛歇下！”

將筆一擱，凝神細看，筆跡草率反不如以往，可若深辯，模糊似具多少章法，說不清道不明。劉濃心中卻甚喜，暗道：看來真是觸摸到了筆髓神意，是以筆鋒纔會驀地混亂。若能熬過這段光陰，便可具神矣！

巧思本欲再辯，悄悄轉目時卻發明小郎君麵沉若水，尚是初次見小郎君似惱，心中既是委曲又是怯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幾番掙紮後，終是淒聲道：“小郎君，婢子是巧思不假。但是小郎君，巧思隻想好好奉侍小郎君，這亦不成嗎？碎湖與巧思一模一樣，為何她奉侍得，我就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