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不作負[第2頁/共4頁]

很久很久，舞畢，對著潭中月感喟。

美郎君站在車轅上，回望煙雨中的陸氏莊園，劍眉緊皺。

斜風細雨，潤人袍角。

……

陸曄左臉微皺，淡聲道：“舒窈乃是吳郡的高傲，汝乃何人？”

劉濃微微一笑，接過婢女手中鐙與食盒，掌開鐙骨，大步嵌入風雨中。他將一走，廊角走出了顧薈蔚，他與顧君孝徹夜長談，鮮豔的小娘子也展轉於帷幄當中，眨巴著眼睛半晌未寐，此時看著茫茫的細雨，情不自禁的皺眉嗔道：“整天馳驅來去，也不知珍惜己身……”

廊角行來一婢，麵善，是顧薈蔚的貼身近婢，左手拿著桐油鐙，右手提著食盒。

駱隆捉著酒杯，盤桓於潭邊，對著天上彎月朗聲作詠：“明月幾時有，把酒問彼蒼，不知天上宮闕，今昔是何年……”詠著詠著，顫抖著嘴唇情難自已，竟對著冷月舞動起來。

“啪，哞……”

“劉郎君，且稍待。”

將出城門，有人大聲叫道。劉濃挑開邊簾，倉促一回顧，隻見一隊顧氏武曲騎著馬，飛奔而來。

劉濃垂目不語，將吹笛奉上，又陶出一封冇有封口的簡信，筆跡草率，是他在車中倉促謄寫。

一聲驚鞭，青牛哞啼，牛車鑽入雨霧，繞過城牆，穿出城門，直奔婁縣。

來福問道：“小郎君，現下又去哪？”

劉濃揖手道：“然也！”

一聲雞啼，車走陸氏，再見華榕。

婢女雙肩悄悄一顫，理了理紋角一側的亂絲，笑道：“婢子早老了，可郎君卻不老，郎君剛過而立，合法鼎盛之時也。”

劉濃深吸一口氣，淡淡一笑，撩起袍角坐於胡凳之上，雙手還是按膝，麵上神采渾然不改，眉正而色危。陸曄左眼微微一跳，將案上的竹簡一卷，慢聲道：“汝欲娶舒窈？”

“心中無物，學人丁舌爾。即便食再多的肉脯，胸中也長不出民氣來。”駱隆搖了點頭，漸漸坐下來，朝著潭中映月擲出酒杯。

……

“去……陸氏！”

“婁縣！”

“妙哉！”黑八哥讚道。

胡凳……

劉濃闔首道：“陸老，並非劉濃食言，實乃事出有因！”說著，從懷中陶出一物，辯模樣好似青竹短笛，但又似是而非，更像是小童的吹笛玩物。

眉頭漸皺，漸舒，意猶難決。

從顧氏出來，來福正背靠著車壁打盹，方纔走到車前，來福當即便醒了，展開一對閃動著光寒的眼睛，待辯清麵前的小郎君，按著腰劍的手一鬆，裂嘴笑道：“小郎君，去哪？”

登堂入室，劉濃在門前正了冠，恭敬的朝著陸曄揖手道：“華亭劉濃，見過陸大中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