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人難鬥[第1頁/共4頁]

“然，然也……”

“有何不敢？族兄，弟，弟忍你已有二十年，真欲網破鳥亡乎？”祖費目睹二十年等候即將動手，心已入魔，赤紅著眼晴作困獸猶鬥。

來福冷聲道：“汝等可知，堂上何人？”

待來福話語落地，世人先是蒼茫，再是恍然大悟，隨後是不敢思之！頃刻間，休說祖嚴與祖氏族人，便是尚未曉得小謝安身份的祖盛亦極是震驚！

祖嚴怒道：“汝知鵲巢鳩占乎？”

祖盛問道：“若族叔為族長，又當何如？”

祖氏族節，拇指粗細，長有尺半，頭圓下尖，中係羊毛纓絡。祖氏淵源在北，百年前，千裡遷徙至吳，係羊毛乃不忘本源之意。現在，這枚小小的節杖深伏於祖嚴之懷，祖嚴剛纔得祖盛表示，當然不會將節杖交出，緊緊拽著節仗，瞋目投視祖費。

後院，婁縣府君駱隆正斜斜靠著矮案，以肘支首聽曲，唱曲的並非是美婢豔姬，而是一隻黑不溜秋的八哥。八哥唱腔不凡，詞正腔圓，尚帶著濃濃的洛陽正音。

劉濃拍了鼓掌，走到堂上，將小謝安護住。

祖費看著祖盛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心中格登一跳，莫非這廝真熟諳甚名流？未傳聞啊，事不宜遲，理應作實，朝著祖嚴大聲道：“族長，嗯，非也，族兄，請交出族節！”

當下，祖費便將昨日祖氏之事道出。

豎日，夜月高懸。

祖費倉惶來到婁縣縣城，佝僂著身子靠近一棟府邸，跟著傲岸的看門人一陣急行。

侍從初來不久，不知駱隆性戾，猶其是酒後，心中一驚，沉沉跪在地上，回道：“府君，大，有事，有事不妙！祖氏祖費……”

祖盛扶著阿父坐下，朝著阿父點了點頭，而後淡聲道：“族叔指責阿父未能攜領祖氏晉升士族，更未能替祖氏開枝散絡，然否？”

祖費陰陽怪氣的道：“現在，祖費不敢言士族，但起碼亦可交友一二名流，為祖氏稍添郡望。”

“不妙，大事不妙！”

祖費回過神來，當即大怒，喝道：“黃口小兒，胡言亂語，與我打將下去！”

全場皆驚，落針可聞。

“郎君，郎君，有客到！”話尚未落地，祖盛的貼身侍從麵帶憂色疾疾奔來，邊奔邊大聲呼喊。

小小郎君將頭仰得高高的，彷彿在看天上的雲彩，對地上的人不屑一顧。偏生他長得極是都雅，若粉堆玉切普通，眉宇間的傲氣如有還無，淡淡一瞥的那一刹時，頓時讓人生出遠在天涯之感。

駱隆怒道：“說甚？快講，若再講一半，定將汝斬作肉醬！”

祖費不敢昂首，冒死叩首，血染青石階。

劉濃心奇，朗聲問道：“何故得知？”

駱隆一聽又是此言，欲砸人，案上卻無杯，拍著案，狠聲道：“快快細細道來，不成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