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人難鬥[第2頁/共4頁]

“不妙，大事不妙！”

待來福話語落地，世人先是蒼茫，再是恍然大悟，隨後是不敢思之！頃刻間，休說祖嚴與祖氏族人，便是尚未曉得小謝安身份的祖盛亦極是震驚！

侍從初來不久，不知駱隆性戾，猶其是酒後，心中一驚，沉沉跪在地上，回道：“府君，大，有事，有事不妙！祖氏祖費……”

祖費悄悄瞄了一眼駱隆，心知要糟，“碰碰碰”一陣叩首，哀聲道：“府君，那，阿誰小郎君本日一早便去了，應與祖氏無甚乾係！倒是那華亭劉濃甚是放肆，說，說府君……”言至此處，昂首看了一眼駱隆，斂口不言。

八哥亦跟著讚道：“妙哉！”

小謝安似懂非懂，仰首闊步穿過如水二分的人群，直步行至階上，把愣愣的祖嚴與祖費細細一陣瞅，指著祖費道：“此乃小人！”

“吾與駱……”

劉濃心奇，朗聲問道：“何故得知？”

“有何不敢？族兄，弟，弟忍你已有二十年，真欲網破鳥亡乎？”祖費目睹二十年等候即將動手，心已入魔，赤紅著眼晴作困獸猶鬥。

後院，婁縣府君駱隆正斜斜靠著矮案，以肘支首聽曲，唱曲的並非是美婢豔姬，而是一隻黑不溜秋的八哥。八哥唱腔不凡，詞正腔圓，尚帶著濃濃的洛陽正音。

祖盛理也不睬神采微怔的祖費，大步穿過人群，向院外迎去。

祖盛見未能引他說出來，也不泄氣，朝著堂上堂下團團一揖，笑道：“祖盛人微言輕，難以站此明堂，但卻識得一二名流，這便去接老友。各位，彆過。”

祖操心急如焚，三步踏至祖嚴麵前，將手一攤，喝道：“族兄，莫非言而無信乎？”

劉濃皺眉道：“非也，君子喻以義，小人喻以利，此乃義、利之爭！”

少傾，侍從默退，把院外的祖費領出去。

駱隆怒道：“說甚？快講，若再講一半，定將汝斬作肉醬！”

斯須，招手叫過祖費，細細一陣私語。

“哦，且讓我辯之……”

駱隆慢聲道：“笨拙，我既行此招，便可護得住你祖氏。”順手接過婢女遞來的酒杯，緩緩斟得一盞，淺抿一口，讚道：“好酒！”

一名族老縮著身子，怯問：“何人？”

小小郎君將頭仰得高高的，彷彿在看天上的雲彩，對地上的人不屑一顧。偏生他長得極是都雅，若粉堆玉切普通，眉宇間的傲氣如有還無，淡淡一瞥的那一刹時，頓時讓人生出遠在天涯之感。

很久，很久，展開眼來，喃道：“甚好，甚好，擺佈無事，不如與人鬥一鬥。汝欲護，我便捉……嗯，極好，極好……”

唱的是《武侯伐蜀》，八哥鳥繞著鳥籠中的橫杆，揮著翅膀邊走邊唱，瞧其模樣好似淡定安閒、氣指萬軍，真有幾分武侯風彩。聽到鼓起處，駱隆捫了一口酒，拍著大腿，讚道：“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