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人難鬥[第3頁/共4頁]

當下，祖費便將昨日祖氏之事道出。

後院，婁縣府君駱隆正斜斜靠著矮案，以肘支首聽曲，唱曲的並非是美婢豔姬，而是一隻黑不溜秋的八哥。八哥唱腔不凡，詞正腔圓，尚帶著濃濃的洛陽正音。

祖盛冷冷一笑：“族叔所言之名流，怕是整天溜狗引鳥不知詩書之輩吧！前幾日，侄兒尚見族叔與苟氏之人夜宿花巷，醉臥於水溝當中。苟句的確是次等士族，但據侄兒所知，那苟句早被逐出苟氏。莫非，族叔竟不知？”說著，頓了一頓，見祖費麵色難堪欲言，不待他說話，又皺眉問道：“亦或，族叔尚與彆人有所勾連？”

“安敢如此欺吾！！！”

祖嚴怒道：“汝知鵲巢鳩占乎？”

祖費悄悄瞄了一眼駱隆，心知要糟，“碰碰碰”一陣叩首，哀聲道：“府君，那，阿誰小郎君本日一早便去了，應與祖氏無甚乾係！倒是那華亭劉濃甚是放肆，說，說府君……”言至此處，昂首看了一眼駱隆，斂口不言。

駱隆慢聲道：“笨拙，我既行此招，便可護得住你祖氏。”順手接過婢女遞來的酒杯，緩緩斟得一盞，淺抿一口，讚道：“好酒！”

“阿父……”

祖費道：“然也。”

駱隆怒道：“說甚？快講，若再講一半，定將汝斬作肉醬！”

祖盛快步穿過人群，走上明堂，扶住麵色慘白的阿父，看著氣勢正雄的族叔，歎道：“族叔，真欲至此乎？禍起牆內，非智者所為也！”

劉濃皺眉道：“非也，君子喻以義，小人喻以利，此乃義、利之爭！”

華亭劉氏？

悄悄一擊掌，院外走進三名滿臉橫肉的武曲，帶著刀……(未完待續。)

小謝安似懂非懂，仰首闊步穿過如水二分的人群，直步行至階上，把愣愣的祖嚴與祖費細細一陣瞅，指著祖費道：“此乃小人！”

很久，很久，展開眼來，喃道：“甚好，甚好，擺佈無事，不如與人鬥一鬥。汝欲護，我便捉……嗯，極好，極好……”

祖操心急如焚，三步踏至祖嚴麵前，將手一攤，喝道：“族兄，莫非言而無信乎？”

“不妙，大事不妙！”

駱隆皺眉道：“陳郡謝氏？休得胡言，陳郡謝氏豈會與庶族豪門來往？！”

唱的是《武侯伐蜀》，八哥鳥繞著鳥籠中的橫杆，揮著翅膀邊走邊唱，瞧其模樣好似淡定安閒、氣指萬軍，真有幾分武侯風彩。聽到鼓起處，駱隆捫了一口酒，拍著大腿，讚道：“妙哉！”

駱隆眉頭愈皺愈緊，瞅了瞅案前跪著的祖費，再看了看閉嘴的八哥，對於他而言，祖氏那點財產，底子便未看在眼中，不過是因這祖費經常貢獻，順手為之罷了。若僅是華亭劉濃，他自是不懼，但如果陳郡謝氏，那便需得衡量，以免引火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