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上元桂燈[第2頁/共4頁]

劉濃將手中幢燈交給來福，來福一聲呼喊，走到高大的木柱下，將幢燈以繩索繫了，漸漸拉動繩索的另一端，幢燈緩緩上升，統統人的目光跟著那上升的燈籠而仰首。

但笑不語？

硃紅燈籠高桃，錦車來往如流水，但無一例外都被拒在門外。中書侍郎蔡謨正欲迴轉，突見紀瞻之車，從速急行幾步，揖手道：“蔡謨見過教員，門生正欲前去教員府上。”

室內，劉濃與李催對座。

刁協歎道：“公乃高義之人，現在晉室勢危，公身為晉臣，為何卻一再避之？如果公願振臂高呼，想必此事定成。”說著，眼露殷切之光，他此次與劉隗來拜訪紀瞻，是但願能將紀瞻拉至陣營中，一同上書彈劾大司徒王導。

兩人將將一走，紀瞻卻又再出，跨上牛車，命車伕至大司徒府。

羅環收回追著夜拂背影的目光，瞅了瞅室內，笑道：“李叔剛出來，想必尚得一會。”

劉隗冷聲道：“周伯仁斂聲隱入會稽，又與謝裒同至建康，想必他們早便運營已畢。之以是教紀瞻主事，不過是妝表門庭爾。”

李催眉宇間風塵仆仆儘顯，哪敢當小郎君的禮，側身便避過，隨後抹了一把臉，笑道：“李催單身一人，行的又是水路，來回皆迅，有何辛苦之處？小郎君切莫折殺李催！”頓了一頓，又道：“禮已呈上，紀尚書甚喜，衛氏李催也去了，王羲之郎君不在府中，禮收了。”

而這疊捲紙，便是李越在烏程網羅的張芳各種犯警之舉。本來，劉濃想待年後，切身前去建康拜見紀瞻，未料紀瞻籌劃土斷，竟迅捷至斯，若不在此時便將此事告終，恐將再肇事端，故而，隻能命李催星夜兼程趕往建康。

“唉……”

紀瞻喜水，莊院雖不大，卻傍著半潭明湖，青青籬笆被鏡湖一映，頓增多少水墨畫色。下人們正在院門口掛燈籠，見家主與客人連袂而出，有條不紊的避在一旁。近些日來，府中來往客人甚眾，皆是紫服玉冠之輩，下人們早已風俗。

劉氏有些難堪，更多的倒是歡樂，笑道：“幼時，虎頭便是這般的……”

用爆仗擯除走凶悍而笨拙的年獸，終究比及這喜慶的日子，華亭劉氏上高低下一片歡娛。一大早，劉氏在中樓做桂燈，這是一幢祈福燈，華而不豔，燈首是她親身描的小老虎一隻，八麵燈身上也各繡著喜乎乎的小老虎，出自楊少柳之手。

留顏沉默一笑，提著燈籠朝羅環與曲平萬福，問道：“小郎君可在？”

白牆黑瓦疊障若雲，車滾馬嘯時，行人似蟻陣。

……

留顏提著個小燈籠走出去，劉氏把本身做的桂燈細細打量，愈看愈喜，命留顏拿去給兒子看看。留顏瞧著桂燈上那胖乎乎的小老虎，掩著嘴噗嗤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