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何故垂首[第2頁/共4頁]

室內唯靜，陸老朝著陸納使了個眼色，兩人沉默退出室。將將出室，陸納便取出酒壺飲了一氣，哈著酒氣笑問：“陸老，何故？”

“劉濃，見過陸侍中。”劉濃就著跪姿，將身一旋，對著邁出去的錦袍下襬，深深一個頓首，以額抵背，聲音略顫。

劉濃道：“為舒窈而來。”

劉濃著閉著眼睛沉沉一揖，昂首時，星目光芒逼人作寒，聲音則似鏘鏘互擊：“小子不敢妄言，亦不敢妄諾，但請侍中顧恤舒窈，舒窈來歲方十五，離及笄尚一年不足，屆時若小子可入得侍中之眼，尚請長輩憐之。”言罷，鎮不住，要倒，順勢頓首於地。

“非也，依得阿兄脾氣，便是陸叔亦定不成勸，罷，勿再言此，那劉氏子安在？”陸玩展開眼睛，眼底傷痛一閃即逝。

……

陸玩氣道：“汝……孝子！”

頂風飲雪。

陸老與陸納齊呼，陸玩身子晃了一晃，心中到底猶未拿定主張，隻得複落矮床，眉宇間儘是遲疑，他考慮此事已有一日一夜，若要就此將女兒下嫁，那是定然不成，休言其他，二者門庭猶若六合雲壤。但如果硬逼女兒嫁給妻侄，依得舒窈的性子，指不定真……

怕成如許？陸玩心中不喜，冷冷隧道：“所為何來？”

“陸侍中……”

陸老道：“不敢當小八郎君稱叔。”說著，拾起案上手劄細閱，待閱畢後，側身問道：“小小七郎君，清風另有何言？”

一炷香風景，陸老再次出院，深深凝睇劉濃半晌，說道：“且隨我來。”

陸老步眯了眯吊眉眼，裂嘴一笑，卷著衣袖於背後，繞著迴廊疾步而行，待行至一間雅室，闔首道：“小八郎君，老仆求見。”

“稍後，再與汝計帳！”陸玩盯了他一眼，捲起衣袖，快步而去。

劉濃暗吐一口氣，製住濃厚的鼻息，闔首道：“劉濃若言來日，侍中定為劉濃所欺，劉濃百無所辯，唯有自呈，尚望侍中莫笑。”說著，艱钜的從懷中取出一樣又一樣的東西，謝裒的薦書、王羲之的印章、朱燾的名刺、紀瞻的腰玉、周顗……

“阿父，兒子隻是據理作爭罷了，莫非阿父之言尚能大過天理去？”陸納滿不在乎的笑了笑，偷偷瞅了陸老一眼，心中極是奇特為何陸老要為瞻簀說話。

想到那明晃晃的繡剪，陸玩頓覺頭痛欲裂，狠狠的拍了矮床一巴掌，歎道：“都怨我，常日寵令夭太過！”

“是，謝太小八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