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回京[第2頁/共5頁]
他說著,如有所思地望著遠處,冇再言聲。四阿哥此人就這麼個脾氣,說他是個冷人兒,偶然提及話談笑風生,伶牙俐口滾滾不斷;說他開暢利落,偶然一整天端然靜坐一語不發,是以朝中文武大員既不敢獲咎這個皇太子的親信兄弟,也不敢等閒奉迎兒,竟是敬鬼神而遠之。
九阿哥聽了四阿哥這番話,皺了皺眉頭。
四阿哥見說康熙有病,問道:“八弟,你說細點,皇阿瑪到底如何?要不要我們馬上去暢春園存候?”
四阿哥一貫以冰臉著稱,碰鼻是意猜中的事,八阿哥不過圖個“有言在先”,遂一笑而罷。對坐沉默很久,八阿哥笑道:“四哥不救,我可要嚐嚐看了!”
九阿哥抱手一揖,笑道:“叫八哥猜著了,有道是戲台小天下,天下大戲台,也冇少看熱烈兒!”
“唔?”四阿哥目光一閃,看了一眼九阿哥。八阿哥此人禮數殷勤,來看望不敷為奇,隻是傳聞他到甘陝察看旱情,施助去了,如何也返來了?兩小我都覺有點不測。
他籲了一口氣,不堪感慨地說,“不想這些事了,歸正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統統回京再說吧。”
四阿哥看了九阿哥一眼,冷冷說道:“戴名世所著的《南山集》中有誹謗大清、記念前明的妄言,《詠黑牡丹》中竟然敢傲慢地諷刺我朝:‘奪朱非正色,異種也稱王。’前閱邸報,此人已在北京西市正法了。方苞給他這本謄寫了一篇序,看來,這個寫序的方苞也是水多麵少——難活啊!”
晚間九阿哥起夜,看著四阿哥的屋還亮著燈,掀簾出來,一看閉目在床上打坐的四阿哥,笑道:“四哥,夜深了,你這份虔誠,佛祖早就心領神受了,何必必然要坐半個時候呢?”
九阿哥曉得四阿哥皈依佛教,不由一笑,問道:“方苞犯了甚麼罪?”
“兒臣胤禛、胤禟,恭請皇上聖安!”
“怪不得你叫住何亦非嘮叨了這麼一通!”四阿哥說道,“施世綸可謂有其父必有其子了!當日“水轟隆”施琅征台灣,連大學士李光地的賬都不買,還差點殺了福建將軍賴塔,養齣兒子來又是這麼個怪脾氣!”
兄弟二人在朝陽門上馬,天氣已晚,康熙又住在西郊暢春園,不便覲見。但按端方是欽差回京要向天子述職,便不能回府,因而當晚要暫住接官署。吃過晚餐,四阿哥身邊的高福兒來稟道:“四爺,九爺!八爺到接官署來看二位爺了。”
“四哥!”見到四阿哥和九阿哥,立在階前的八阿哥跨前一步,躬身一揖說道:“四哥鞍馬勞累,實在辛苦了。按理,我該早來的,因這幾日皇阿瑪略感頭暈,下午去暢春園給阿瑪存候,方纔兒返來,傳聞四哥和九弟返來,我就趕著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