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奔喪[第2頁/共3頁]

五叔抽了幾口，猛的將煙在牆上摁滅，然後悠悠說道：“你祖父過世的時候，隻要四十二歲，你二爺過世的時候，還不到四十，你三爺就更可惜咧，三十六歲就來世咧。”

這時，五叔從內裡出去，手裡端了個洋瓷盆，盆裡是黑乎乎的水，他用手撩著，將水灑在棺材蓋的裂縫裡，那股奇臭的味道頓時消逝了。

五叔冇有解答我疑問，而是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一年一年有一年咧，何時纔是個頭咧。”

第一個早晨，我也參與守靈，五叔作為主持人，也是後輩，他要守到天亮。第一個早晨尤其首要，四爺的女兒和兒媳婦們，趴在棺木上哭的不斷，這在村裡叫哭喪，聲音要大，要悲天動地。

紙上另有冇有燒完的銀色線條，彷彿是一種神符。我曉得五叔懂這些。村裡遇見邪祟一類的怪事時，五叔都會畫一些黃紙符去驅邪。

在我正難過的哭的時候，五叔走過來，將我扶起來講：“大熊，跟我出來一下，我有話跟你說咧。”

其彆人也都楞了，然後一些人就冷靜的分開了。這時二叔跑過來看著五叔，眉頭蹙了蹙，給五叔遞眼色，五叔點點頭就走開了。

入夜之前要將亡人入殮，靈前要點一盞長明燈，要做一些四爺生前愛吃的食品，放在靈前祭奠。早晨要開端唱孝歌為亡人安魂。之前村裡唱孝歌的人很多，隨便找一個都會唱兩段，現在那些會唱的人未幾了，年青人都不肯意學這些，感覺不好聽，感覺是科學，漸漸的就少了。

我不曉得他們打的甚麼啞謎，隻是嗅了下鼻子，確切聞到一股很奇特的臭味，非常難聞，固然很淡，不細心去聞還聞不到。小孩子鼻子靈，聞到了就說出來，但是他不曉得如許是對亡人的不敬。

他媽媽聽了這話，神采非常丟臉，揚起手打了小堂弟一巴掌說：“你還說咧，你這娃太不懂事咧，再說就滾出去。”

四爺在入殮時，孝子兒孫都大聲哭泣，但不能將眼淚滴入棺材內。在兒孫哭泣的同時，主持封殮的五叔將包好的灰包一包包地襯放在死者的擺佈，將屍身牢固，以防在上山那天呈現翻動。四爺生前愛抽菸，我堂弟買了兩條芙蓉王放在棺木內裡陪葬。當棺木內裡被塞得滿滿的以後，就開端將棺材蓋蓋上，用鐵釘釘死。孝子跪在棺材的左邊大聲說“父親、祖父一起好走”。

四爺的宗子，也就是我叔伯，要挨家挨戶去請人幫手。請人不能進入人家屋裡，隻能在大門外跪下叩首，大聲喊。頭上有重孝是不能去鄰裡家走動的。還要將大門上過年貼的紅色春聯撕下來，換上吵嘴或是紫色的，以示家裡有亡人。

但是，令人不解的是，為何四爺披髮的屍臭也需求用紙符來遣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