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二八 “推薦”[第1頁/共4頁]

當然，他們這類當代人的剛強就在於天然科學，會商這些東西要比詩詞曲賦特長很多――可那也要看是跟誰在議論了。普通土人當然是隨他們忽悠，就是絕大多數儒生文士，在天然科學方麵的根本知識估計也及不上當代一個初中生的文明程度――當然前提前提是那門生當真上課了。

想了想，陳濤開口道：

“我還記得我們的中學教員當時候就幾次警告我們，隻要考進更高一級的黌捨去，纔有資格進入人才市場，以‘人才’身份供人遴選。不然，僅僅隻是學完這九年的話，隻能進勞動力市場，算是最底層賣伕役的。”

是以兩人的扳談過程大抵都是如此：常常先是陳濤拋出一段新觀點，讓徐老爺子非常驚奇一番，然後閉目思考很久，接著問出幾個關頭性題目……接下來就輪到陳濤張口結舌了。這些當代科學實際乃是無數先賢的聰明結晶，陳濤不過記得個終究結論罷了，對於如何推導出來，如何發明之類細節，教員冇教過的，他當然也不曉得。

房間裡通了地壟暖氣，溫度本來就高，再加上被徐老爺子鍥而不捨持續詰問，現在陳濤臉上已是滿頭大汗。他來到北京之前曾經惡補了一段時候的古文典章，原還籌算憑此在京師的文人圈子裡好歹混個臉熟呢。不過來京以後各種庶務纏身，壓根兒得空去參與這類風騷佳話。成果第一次跟人正兒八經議論學問，竟然是會商有關天然科學方麵的內容，這委實讓陳濤始料未及。

徐光啟則是興高采烈，當即拿出紙筆把李啟含的名字記了下來，表示歸去以後就要立即寫薦書，保舉李啟含到都城來，一樣是到欽天監任職，最好還能進入他這個編輯新曆的班子一起幫手。當然對方答不承諾，肯不肯過來，那就是彆的一碼事了――陳濤理所當然遭到了徐老爺子的慎重奉求，請他幫手勸說這位“小李先生”進京。

老爺子的眼睛緩緩在紅木大圓桌上幾次逡巡――眼下這張大圓桌鮮明成為了全部太陽係的模型沙盤：中間一個大湯盆子扮演了太陽的角色，中間九隻碗盞從大到小順次擺列，代表了太陽係的九大行星。在排第三的地球中間還用一隻小酒盅兒代表了月球，在代表土星和木星的湯碗中間也有小酒盅代表衛星……

幸虧當代學者不管如何短長，在某一方麵是絕對冇體例和當代人比擬較的，那就是知識的播送方麵――古時候知識傳播隻能靠書籍和口耳相傳，與當代播送，電視，以及收集所構成的資訊轟炸底子是天壤之彆。任何一個當代人，哪怕他向來冇上過學，隻要能普通融入社會的，對於那些根基知識終歸會有個觀點。而科學實際常常都是相通的，陳濤在極力解釋各種實際時，不免就會觸及到一些彆的相乾觀點――比如談到星球相互之間乾係時免不了就要提及萬有引力，談到觀察方麵的內容時關於光學方麵必定也要扯上幾句……如此東一榔頭西一棒的，縱使徐光啟的學問在這個期間已經可算是賅博非常，也不免被他繞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