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憎惡印記[第1頁/共4頁]

它脖子一被節製，冒死掙紮，吱吱叫換著。手上的爪子是玄色的，鋒利鋒利，胡亂揮動，然後張嘴又來咬。

發燙的槍管一刹時插進了一頭劈麵撲來的矮騾子麵孔的眼睛中，是左眼，紫紅色的玻璃體一下子就炸裂了，噴出很多藍色的血漿來。我看著它一身的玄色癩皮，俄然有一種很熟諳的感受――天啊，這不就是被我客歲玄月間抓到的那隻麼，它竟然在這裡，難怪如此仇恨我，追出洞來！甩開，連續又有四五頭矮騾子朝我撲來。

我來到阿誰叫做羅福安的差人麵前，他雙手已經被反銬住，本籌算用來捆矮騾子的繩索把他的手腳捆得結健結實，閉著眼睛，呼吸安靜。我蹲下來，摸了摸他的臉，然後翻開眼瞼看，是上翻的白眼球，驚厥，應當冇甚麼大礙。他大抵是被矮騾子利誘了魂，一會喊一下魂應當就冇事了。我往右手吐了口唾沫，籌辦掐人中，俄然他展開眼睛，醒了過來。

終究，它垂下頭顱，氣味無存，紫紅色的眼眸變得暗淡。

我瞧著不遠處阿誰鄉做事一臉驚駭的頭顱，與身材分離了好幾米。

我心底裡平空多出一大股蠻勁，往前一個衝刺，大步一躍，猛地砸在窪子的土埂上麵，感受有一個東西如影隨形地跟著，粘在我的背上。五六把槍都已經伸出來了，我不敢撞槍口，往側邊一滾，騰脫手來去抓那東西，手腕被抓了一下，火辣辣的，卻把它掐在手裡。我抓得正合適，一把掐住脖子，這東西四十公分高，脖子頎長，皮又粗又黑，滿是蟲繭，溫熱的感受。我一看，恰是方纔被我捅傷眼睛的矮騾子，它腥臭的藍色鮮血從眼眶中泊泊流出，流到我的手上，好熾熱。

我渾身又麻又癢又痛，把厚厚的大衣解開，扔到地上，又把褲子解開，取出一堆蟲子來――除了上述的一堆外，另有一種十厘米長的小蛇，有碧青色，也有粉紅色，以及很多認不出種類的蟲子。難怪彆人把這兒稱為是苗疆、十萬大山，這蟲子真的不是普通的多，並且，這但是夏季，實際上這些玩藝可都應當是在冬眠的。

矮騾子，真的是玩蟲的大師，難怪之前外婆說降服金蠶蠱，必須它戴過的草帽。

我把衣服全數脫了，就剩一條褲衩，滿身有紅又腫，幾近冇有一塊好肉，並且渾身薰臭，全數都是死蟲子屍身漿液的味道。我一邊脫，一邊問中間忍不住捂鼻子的馬海波，地上那幾具屍身是如何回事？李德財、另有阿誰……姓啥來著的鄉做事如何死掉了？

一樣近似的冰冷心悸，讓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陸左，陸左，跑過來，趴下……”

我扯了幾把青草來揩血，但是卻止不住這類疼痛。有人遞了一張毛巾過來，又遞過來了水，我也不曉得是誰，儘管接，淋濕後揩潔淨，火辣的疼痛略微減緩了一些，但是浸入虎口處的藍色鮮血，就像黏稠的燃料，如何洗、如何抹都褪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