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憎惡印記[第2頁/共4頁]
我扯了幾把青草來揩血,但是卻止不住這類疼痛。有人遞了一張毛巾過來,又遞過來了水,我也不曉得是誰,儘管接,淋濕後揩潔淨,火辣的疼痛略微減緩了一些,但是浸入虎口處的藍色鮮血,就像黏稠的燃料,如何洗、如何抹都褪不去。
馬海波一聽就來氣,說我們進洞了好一會兒,李德財這狗曰的就又發瘋了,抽冷子去拔出領導的那把砍山刀,一刀砍在王做事脖子上,那刀快,獵人出身的領導進山之前把它磨得雪亮,李德財這狗曰的力量大得很,一刀,王做事腦袋就掉下來了,血噴了好幾米高,當時小董(一個武警兵士)立即反應過來了,奪過他的刀子,想禮服他,但是這傢夥瘋了,像狗一樣咬人,活生生地把小董的半邊脖子啃掉了。馬海波他們慌了神,四五把槍,一下子就把李德財的腦袋給掀翻了,腦漿濺一地。
正在我拖著傷痕累累的身材,怠倦地跟這夥打了雞血的鬼東西鬥爭的時候,俄然聽到東麵窪子傳來馬海波的喊聲,這聲音對於我來講如同天籟,我今後一跳,看疇昔,隻見小坡處暴露馬海波的半個頭來,一臉嚴峻地喊:“拉開間隔,拉開間隔……”
我心說不好,正想行動,他說話了,調子很古怪:“為甚麼要對我們趕儘撲滅?”
我忍著痛四周望,發明高山上有好幾具屍身,其他的不熟,就看到李德財,腦袋都隻要一半了,白花花的腦漿子糊滿一臉。天空陰陰的,下起了毛毛雨,陰霾得讓民氣中長了毛。我那裡能夠設想出來後,竟然是這個詭異的環境,也冇有半分思慮的時候,我連滾帶爬地往劈麵的大樹跑去。
感受前麵有極輕微的踏地聲,幾近是本能,我把打空了的微衝往前麵一捅。
這個時候,我的心臟纔開端舒緩了一些。沉著以後,有一絲冰冷的寒意,就像惡夢初醒時被蜘蛛、甲由爬上背,滿身的毛孔都發涼,這類感受上一次呈現,是在東官病院裡,我幫顧老闆朋友的女兒雪瑞解降時,阿誰馬來西亞行腳和尚的那一絲怨念轉移到我的身上。
我終究清完了身上的蟲子,但是也隻剩下一條褲衩了,北風一吹,屁股涼悠悠,冷得我直顫抖,前後僵冷。我問現在好了一點冇有,他說昏著呢,我說我去看看,因而深一腳淺一腳地跑疇昔,馬海波跟著,問內裡甚麼環境,如何隻要我一小我出來?
“陸左,陸左……你如何了?”有人在推把手伸在胸前、呆呆看著虎口的我,我回過神來,轉頭去看,是馬海波。他問我如何啦,如何一身密密麻麻的紅色傷口,還掛著這麼多蜈蚣、螞蟥、毛毛蟲、蠍子的屍身。聽他這麼說,我才反應過來,一邊解開衣服掏死在內裡的蟲子,一邊問矮騾子都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