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放鷹台(2)[第2頁/共5頁]

昭陽嗬嗬一笑道：“屈子才調遠勝老夫，老夫如本年事已高，隻待歸老，大王倚重屈子，新政一事屈子固然施為，我是冇有定見的。但……”

屈原撫須點頭：“說得是啊。”

這些年來，屈原與弟子們講詩禮之學，也同時講著楚國的汗青，但更多的是講楚國先人初創基業之艱钜，武王、文王、莊王、威王這些明君聖主數百年來如安在周天子以及北國各國的圍殲打壓下艱钜崛起、聰明周旋、浴血百戰的事情。

昭陽年紀又似老了很多，但他參軍甚久，餬口風俗上一向保持著甲士的風韻，仍然上腰板筆挺，聲如洪鐘。

見羋月低頭不語，屈原俄然心中升起一個動機來，又問：“公主，若一座宮殿當中，年久失修，棟梁俱朽，當如何？”

羋月看了屈原一眼，有些躊躇。

他這三年，天然不是隻與小兒們教習詩禮，最首要的還是在順從著威王的遺命，與新王主動設法推行鼎新新政。隻是舊族們抵抗力量甚大，以是耗經心血，卻老是舉步維艱。

屈原淺笑道：“老令尹嘉獎了。”

屈原表情沉重地拍了拍她的肩頭：“不，你冇有說錯話。”

羋月卻低著頭深思著，黃歇推了推他。

羋月昂首道：“如何了？”

昭陽擺擺手道：“哎，我老了，將來的楚國，還是要倚仗屈子你的。”

這楚國汗青非常不但彩的一段，羋月倒是未曾聽過的，便問道：“那厥後呢，吳國人占著郢都，是被誰打敗的呢？”

昭陽見他倔強，無法隧道：“事緩則圓啊，漸漸來，冇有甚麼事，是能夠一蹴而就的。”

屈原點頭，神情還是有些嚴厲。

現在晚，他有些話想找屈原說說，而屈原也有些事要找他說說。

一隻橘子，翻開了明天的話題。

羋月笑了：“夫子，如果不換，宮殿也會傾圮啊！”

屈原俄然道：“那大王呢，大王的存在又算得了甚麼？”

昭陽卻把玩著本技藝中的陶盞，內裡的水跟著他的手勢流轉，好一會兒，昭陽才道：“我們楚國的賢者老子曾有雲：‘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世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故無尤。’屈子，你感覺此言如何？”

昭陽拿著一瓣橘子樂嗬嗬吃著道：“屈子，來嚐嚐，這是南邊剛送到的橘子，這讓我想起你寫的《橘頌》來了……”說著拍打著膝蓋輕聲吟哦道：“‘青黃雜糅，文章爛兮。精色內白，類任道兮。’橘子此物，先酸後甜，內有實而外有華，堪比君子之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