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三回 二胡聲中祭老人[第1頁/共4頁]

昂首看看西邊天空，太陽隻要半杆子高了。

看看明白騾已經吃得差未幾了，耿正說“我們現在就解纜吧！”

耿正“兄弟”三人將騾車停在椿樹下，望望前麵已經冇有路了。時價初春，正在翻漿的荒灘上人走路疇昔也很陷腳，更何況大騾車了。

如此一起疾走，趕到天兒擦黑的時候，通衢邊上豁然呈現了一個坐東向西的小堆棧，“兄弟”三人終究鬆了一口氣。

離來人另有三步多遠時，耿正悄悄呼喊明白騾停止走路，然後跨前半步恭恭敬敬地見禮問道：“叨教大哥，您是在這個船埠上做事的嗎？這‘灘東渡口’間隔‘灘頭村渡口’有多遠？如何個走法？”

年青的船工長歎一聲說：“唉，你還提甚麼‘灘頭村’啊，早在三年前就消逝了哇！”

說著話，“兄弟”三人揭了篷布，重新穿上孝服，耿正將招魂幡也插好了，一起乘坐大騾車出了船埠漸漸地向西走去。

耿正望著路麵悄悄地說：“你倆還記得嗎？這就是爹當年帶我們南下時走過的路！”

再往前走了一段兒路後，遠遠地望到“灘頭村”村頭的那棵椿樹了。固然掙紮在一人多深的淤泥裡後，它的樹乾看起來已經冇有先前那麼高大了，但在麵前這幾近望不到邊沿的大片光禿禿的荒灘上，仍然非常奪目！漸漸地走近了，“兄弟”三人往樹杈上望去，發明阿誰刻有“灘頭村”的大木牌還掛在那邊，隻是筆跡已經有些恍惚不清了。

耿正擺擺手說：“彆貧嘴了，省省勁兒安息吧。天兒很快就要黑了，去伴計說的阿誰堆棧估計還得幾裡路呢！”

半杆子高的日頭一眨眼的工夫就出溜下去了，而火線的堆棧到底在那裡，他們的內心並冇有底，因而就不敢再歇了。此時，明白騾已經規複了元氣，不竭地在原地踢踏著；看它那模樣，彷彿在催促大師從速趕路呢！

耿正不便與這個熱忱而又有些多嘴的伴計細說甚麼，隻簡樸地奉告他：“俺們‘兄弟’三個有幾年冇有返來了，這裡竄改不小呢，連‘灘頭村’也冇了。”

耿英一邊拋灑一邊說：“爺爺奶奶，俺們返來了，俺們來看你們了，這些是杭州最好吃的點心和糖果，請你們漸漸咀嚼……”

耿英和樸重都點點頭。“兄弟”三人也不坐車，很快就來到小飯店前。耿正把騾車停在門前，將明白騾的拴在中間的拴馬樁上，給它喂些草料。三人脫了孝服，按例將招魂幡拔了一起放回車內，再用紅色篷布將車棚蒙上繫好。然後，耿正提起軟皮箱，“兄弟”三人走進小飯店內。進得門來才發明，這個飯店固然很小，但還比較潔淨整齊，並且聞著飯菜味兒就讓人很有食慾。

耿正站起來講：“我們不能再歇了，不管如何不能趕夜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