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三回 二胡聲中祭老人[第1頁/共4頁]

三年疇昔了，風俗於黃河水殘虐的岸邊人們，已經在開端漸漸地忘記這場大災害，以及在這場大災害中被完整沖毀藏匿了的小村莊。但是，恰是這棵被埋葬了一半的椿樹以及掛在其枝椏上的大木牌，還在提示著人們，這裡曾經有一個小村莊，她的名字叫“灘頭村”！但是，這個筆跡日漸恍惚的大木牌，又能持續吊掛多久呢？

順利度過黃河以後，已經是吃午餐的時候了。

一曲結束，三人朝著爺爺奶奶院落的方向鞠躬告彆。然後，耿正牽著明白騾掉頭，騾車再次轉上荒灘大道，迂迴著往西走去。

遠瞭望到一個船工打扮的年青後生從船埠那邊走過來，三人從速迎上前去探聽。

耿正“兄弟”三人聽了大吃一驚。

半杆子高的日頭一眨眼的工夫就出溜下去了，而火線的堆棧到底在那裡，他們的內心並冇有底，因而就不敢再歇了。此時，明白騾已經規複了元氣，不竭地在原地踢踏著；看它那模樣，彷彿在催促大師從速趕路呢！

耿正說：“俺們冇有體例去爺爺和奶奶他們住過的處所了，就在這裡祭奠二位白叟家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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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首望去，一出船埠就有一個門麵不大的飯店。耿正說：“我們就去阿誰小飯店裡吃點兒飯吧，趁便探聽一下去阿誰已經消逝了的‘灘頭村’另有冇有路了；如果有，我們就抓緊時候去祭奠一下。另有，趁便問一問那邊的伴計，去稷山如何走。”

一個伴計熱忱地上來接待。耿正先向他討了半盆兒溫熱的淨水讓弟弟端了去飲明白騾，然後又點了三大碗熗鍋刀削麪、一個炒豆芽、一盤熟肉，外加一盤炒雞蛋。冇有等多長時候，伴計就將飯菜全數上齊了。“兄弟”三人吃著，感受飯菜相稱對口味。

耿英和樸重都點點頭。兄妹三人也不坐車，很快就來到小飯店門前。耿正把騾車停在門前，再將明白騾的韁繩放鬆了拴在中間的拴馬樁上，給它喂些草料。“兄弟”三人脫了孝服，按例將招魂幡拔了一起放回車內，再用紅色篷布將車棚蒙上繫好。然後，耿正提起軟皮箱，“兄弟”三人走進小飯店內。進得門來才現，這個飯店固然很小，但還比較潔淨整齊，並且聞著氣味兒就讓人很有食慾。

耿正不便與這個熱忱而又有些多嘴的伴計細說甚麼，隻簡樸地奉告他：“俺們‘兄弟’三人有幾年冇有返來了，這裡竄改不小呢，連‘灘頭村’也冇了。”

阿誰多嘴的伴計能夠是因為主顧未幾而閒得無聊吧，站在小飯店門口一向目送耿正“兄弟”三人乘坐大騾車出了船埠向西而去了，自言自語地說：“本來這兄弟仨是回稷山故鄉送故交的啊。嗨，真成心機，竟然找不到回家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