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三回 二胡聲中祭老人[第2頁/共4頁]

一會兒吃完了，耿正號召伴計過來結算飯錢，趁便問他：“叨教‘灘頭村’現在還去得了嗎？另有，從這裡去稷山如何走啊？”

說完，從車裡拿出二胡，左腳蹬在一塊兒凹凸合適的石頭上……

一個伴計熱忱地上來接待。耿正先向他討了半盆兒溫熱的淨水讓弟弟端了去飲明白騾，然後又點了三大碗熗鍋刀削麪、一個炒豆芽、一盤熟肉，外加一盤炒雞蛋。冇有等多長時候，伴計就將飯菜全數上齊了。“兄弟”三人吃著，感受飯菜相稱對口味。

年青船工卻說：“冇事兒，黃河邊兒上的人，這一類事情，司空見慣了。你們要過河啊？這就進船埠去吧，下一趟渡船再過一刻鐘就要拔錨了呢！”

耿正感喟著說：“唉，要不如何說大水猛獸呢！”

樸重心折口服地說：“俺今後還得好好地跟哥你學呢，你可要多敲打著點兒啊！”

順利度過黃河以後，已經是吃午餐的時候了。

當耿家“兄弟仨”沿著影象中的路將近走到黃河南岸渡口時，卻現本來刻有“灘頭村渡口”的大石頭上，駭然變成了“灘東渡口”四個大字，還覺得是走叉路了，就決定找小我問問環境。因而，耿正牽著明白騾子，耿英和樸重一前一後伴同走在大騾車的一側。耿英一身男裝打扮走在弟弟的前麵，儘量地甩開膀子邁開大步學著男人走路的模樣。

一曲結束，三人朝著爺爺奶奶院落的方向鞠躬告彆。然後，耿正牽著明白騾掉頭，騾車再次轉上荒灘大道，迂迴著往西走去。

昂首看看西邊天空，太陽隻要半杆子高了。

耿正站起來講：“我們不能再歇了，不管如何不能趕夜路的！”

（自古懸河慣決堤，夜淹村落不顧恤；二胡聲中祭白叟，艱钜走出荒灘路。）

樸重一邊拋灑一邊說：“爺爺奶奶，俺們永久不會健忘您二老那慈愛的笑容、阿誰平靜的小院兒，另有院兒裡的那幾棵灘棗樹……”

看了一會兒，耿正又悄悄地說：“走哇！唉，這李叔叔讓我們替他為兩位白叟上墳，還真成全了咱爹當年那唱詞兒裡說的，我們要從五道廟前的西路歸去了……”

三年疇昔了，風俗於黃河水殘虐的岸邊人們，已經在開端漸漸地忘記這場大災害，以及在這場大災害中被完整沖毀藏匿了的小村莊。但是，恰是這棵被埋葬了一半的椿樹以及掛在其枝椏上的大木牌，還在提示著人們，這裡曾經有一個小村莊，她的名字叫“灘頭村”！但是，這個筆跡日漸恍惚的大木牌，又能持續吊掛多久呢？

半杆子高的日頭一眨眼的工夫就出溜下去了，而火線的堆棧到底在那裡，他們的內心並冇有底，因而就不敢再歇了。此時，明白騾已經規複了元氣，不竭地在原地踢踏著；看它那模樣，彷彿在催促大師從速趕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