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網 - 玄幻奇幻 - 閩南童年 - 35、燒豆花

35、燒豆花[第1頁/共1頁]

豆花,北方人叫豆腐腦,想想豬腦的摸樣,“豆腐腦”必定比“豆花”形象,但我還是情願叫它“豆花”、“豆花”的,因為順口,更因為動聽,你聽那閩南話的叫賣聲“燒豆花――”,發自丹田肺腑的一聲,穿透冷巷多少綠窗紗……

我是一個喜好享用舊光陰月的“老資”,因而立馬小試牛刀,成果是大失所望:那豆花固然也是那麼鮮潤,那麼水靈靈搖搖欲墜,那麼豆香清幽,但我不大能接管,啟事在於它加的料是鹹的:一匙在熱鍋裡煮熟的筍絲、瘦豬肉、目魚或香菇絲、豆粉絲構成的東東,覆蓋在豆花上麵,吃時自行攪拌,還可撒上一點胡椒粉,不能說不好吃,但較著不對口,鹹稀飯似地,與我內心的期許產生了牴觸!

上個月,來自寶島的台中多福豆花在我們這裡有了多家連鎖,我立馬幫襯,貴是貴了點,但主打是甜的,這就對口了,且花腔頗多:甚麼薏仁的、綠豆的、紅豆的,作為佐料澆在豆花上,清甜,滑潤,順口,真是與時俱進,但仍然與我兒時的口感有間隔,有一款花生的,倒是動用了紅糖水,但那是很精美而均勻的紅糖水,由下而上地涵養著豆花,嗬嗬,可我夢寐以求的是粗礪的漿糖從上而下劈臉蓋臉地澆淋,不一樣就是不一樣!

小時候,豆花是父母能夠容忍的街頭小吃,但也還不是像冰棍那樣全開放,持有兩條清規戒律:一要本身帶碗,二不要小販的糖水。本身帶碗就本身帶碗,但小販稀糊的紅糖水很誘人,那種粗礪的濃甜極俱滲入力,保母曾讓我偷吃過一回,是以念念不忘:扁薄的銅瓢,把瓦缸裡細嫩棉柔的豆花撈進青花小碗,然後澆上紅褐色的漿糖,豆香清幽,紅糖濃稠,紅糖豆花入口即化,半晌風捲殘雲,說不清楚究竟是吃還是喝,歸正牙齒當時候必定是多餘的,一碗稀裡嘩啦地下肚,還忍不住用舌頭舔著嘴唇甜美的殘留!家裡增加的白糖固然衛生,但確切不是紅糖的敵手,以是常常白糖豆花以後,反倒讓我平增一種對紅糖豆花的神馳。

有些老感受就是那麼地根深蒂固,有些老口味就是那麼地難以重溫,疇昔的就疇昔了,或許它隻能悄悄地逗留在兒時和煦的青瓷小碗裡……

厥後不知如何就把豆花給淡忘了,並且一忘就是幾十年,客歲有人給我聊起四周新建的小吃城有豆花,一下就從腦海深處撈回兒時的神馳,當然也平增了我對“紅糖豆花”成年的解釋:大豆以最白嫩的和順,蔗糖以最原始的粗礪,停止一次不分青紅皂白的狠惡交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