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堅持[第2頁/共4頁]

吳嬤嬤臉上突然一變，揮手打發了小丫環，然後倉猝折回陳氏身邊，俯身在她耳邊低聲數語。

《拜月亭記》一共四折一契，剛唱到第一折末，一名梳著雙環髻的小丫環倉促跑進點翠堂，卻不敢靠近，隻站在最外邊墊著腳張望，臉上儘是的孔殷。

稍作思忖，她吸了口氣，沉聲說道：“錦瀾本是為老祖宗賀壽而來，現在母親臥病在床，請老祖宗諒解錦瀾歸心似箭，就此請辭，連夜趕回揚州！”

錦瀾呼吸驀地一窒，胸口似炸開了般，仇恨如同潮流，刹時泯冇了她僅存的明智，她顫著聲，抬眼對上老祖宗的目光，神采斷交，一字一句的說道：“老祖宗，我要回揚州！”

陳氏進了外間，徑直走到上堂，剛落座，隔著裡間的垂花珠簾一動，錦瀾挑起簾子走了出來。

陳氏凝睇著錦瀾纖瘦的身子，抿著唇一言不發，一旁的吳嬤嬤發明，她的神采越來越沉。

一旁的北靜王妃狀似用心看戲的摸樣，實際上一向將重視放在陳氏身上，兩人雖聽不到吳嬤嬤的低語，卻能較著感遭到陳氏的神采顛簸。她慢裡斯條的端起官窯福壽二字彩瓷茶盅，紅唇輕抿，甘醇的茶湯滑入喉中，一向未從戲台子上移開的鳳眼中才真正暴露一絲愉悅。

“老祖宗，讓祝嬤嬤留下吧。”錦瀾垂下眼瞼，看似恭敬的屈了屈膝，可認誰都聽得出，她語氣裡的對峙。

世民氣裡都猜想，陳氏八成是吃壞了肚子要上淨房，唯有北靜王妃的嘴角翹起一絲如有似無的含笑。

薄薄的信箋怕是一向都冇分開過她的手，寒冬夜裡，接動手中竟還泛著暖意，陳氏略略的看了幾眼，臉上的笑容逐步斂去，很久才擱下信，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我原想著明兒再尋機遇同你說，不想你卻曉得了。”

陳氏驀地回神，一抬眼就瞧見了吳嬤嬤盛滿擔憂的目光，她抬手接過茶盅，微微頜首，算是給了吳嬤嬤一顆放心丸。繼而看向錦瀾，“既然如此，就讓她留下。”不過是個下人，還能翻了天不成。

陳氏微微眯起的雙眼驀地睜大了幾分，瞳孔映著戲台上的燈籠，一抹精光飛閃而逝。

站在陳氏身邊服侍的吳嬤嬤一向留意著大門，這會兒看到小丫環露麵，便悄悄的退了幾步，從背麵繞過世人走了疇昔。

“謝老祖宗恩情。”陳氏的讓步，讓錦瀾內心稍定，從曉得事情的本相到現在，她內心已經敏捷作出了決定，不管如何，都要趕回揚州！

立夏一向在門前候著，瞥見陳氏由吳嬤嬤攙著從抄手遊廊處拐出去，從速迎了上去，“給老祖宗存候。”

似水經年，父皇和母妃早已仙去，即便是皇兄和駙馬也......

“起來吧。”陳氏麵無神采的看著立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