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請安[第2頁/共4頁]

品月忙上前將大氅接過，笑答道：“才動了幾箸。”

錦瀾隻好依言上前，吳嬤嬤從速起家往邊上一站，她便輕巧的落坐在床沿上。

發覺到身後的簾子落下，錦瀾穩了穩心神，當即便瞥見品月剛好從裡間迎出來。

吳嬤嬤也未幾說，仍舊替也老太太捶著腿，屋裡一下便靜了下來。

雁容看著錦瀾一臉體貼的摸樣，便無法的說道：“自打年關開端，老太太食慾日漸不佳，前幾日還能用小半碗，今兒個也不知為何，隻是略微動了幾口便讓撤了。”

錦瀾隻是恭謹和婉的笑著，並不答話。

隻可惜錦瀾心不在此，徐行走太小橋流水，又繞太小半後花圃，上了迴廊後才加快法度，毫不斷歇的往嘉裕堂去。

錦瀾抬眼自僅開了一小條裂縫的窗子，看了眼細雨迷濛天井，悄悄的搖了點頭：“遲早的事，何必拖到明兒早上？再說老太太心疼於我，作為長輩又怎能不知好歹？”

眼瞧著錦瀾不說話，葉老太太眼底的墨色又濃了幾分。

錦瀾深深的吸了口氣，攏緊身上的大氅，目光狀似偶然般掃過西配房，才由沐蘭撐著青竹油紙傘，徐行走入雨簾中。

看來這個從小寵嬖到大的嫡孫女兒已經變得越來越難以掌控了。

“二女人。”雁容見錦瀾出去，忙停動手中的活，屈膝行了一禮。雖說她已經不是淺顯的丫環，可在錦瀾麵前，仍舊是個下人。

吳嬤嬤冇推測她竟說走就走，一時候倒有些愣住了。

沐蘭從椸架上取了條烏黑底色翠紋嗶嘰大氅給她披上，和唐嬤嬤一同裡裡外外檢察了好幾遍，確認錦瀾出去不會凍著纔算作罷。

錦瀾眼底閃過一抹沉色，忽的前兩步，看了看仍舊閉著眼的老太太，憂聲道：“方纔聽雁容說祖母食慾不佳，這會兒瞧著祖母蕉萃了很多，依我看，還是請個大夫來看看比較安妥。”說著回身就要往外走。

葉老太太正闔著眼，半躺半靠在黃花梨雙月洞雜寶羅漢床上，額上繫著一條鑲著拇指大小的祖母綠寶石金線滾邊抹額，神采瞧上去有些委靡不振，同常日裡說一不二的老太君大相徑庭。

裡外間除了門前的珠簾外，還隔著一道四扇檀木仙鶴騰雲靈芝蟠花琉璃屏，錦瀾輕巧的繞過屏風，卻冇瞧見老太太，隻要雁容一人正清算著桌上的東西。

緊閉的門扉乍一翻開，漫天水霧劈麵而來，落在臉上有種冰冷的觸感。

兩柄油紙傘移剛到嘉裕堂大門前，正在簷下躲雨的婆子們便眼尖瞧見了，趕快兒上前施禮，又引著錦瀾一起往正房。

似在向錦瀾問好，又似給老太太提示。

這是想說老太太如此，是被她氣的吧？錦瀾不著陳跡的瞥了眼雁容，淡淡的道：“年關剛過，宴上大魚大肉的，老太太怕是膩著了，這會兒仍舊是葷多素少，怎能下飯？你將這些都撤了，讓廚房備些爽口開胃的清粥小菜送過來。”說罷也不等雁容做反應，直徑往裡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