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請安[第3頁/共4頁]

還未到傍晚，銀絲般的春雨淅淅瀝瀝的飄了下來，潮濕的水氣從門窗的裂縫間鑽進屋裡，帶著泌膚的寒涼，讓人經不住陣陣發冷。

“二女人。”雁容見錦瀾出去，忙停動手中的活，屈膝行了一禮。雖說她已經不是淺顯的丫環，可在錦瀾麵前，仍舊是個下人。

未幾時，錦瀾便換上了件豐富的鵝黃撒花鑲絨邊綾襖兒，裡頭穿戴米白雲雁細錦衣，下搭芙蓉色純麵百褶裙，盈盈一握的細腰上束著一條雲紋錦帶。

兩柄油紙傘移剛到嘉裕堂大門前，正在簷下躲雨的婆子們便眼尖瞧見了，趕快兒上前施禮，又引著錦瀾一起往正房。

嘉裕堂是府裡頭最大的院子，裡間也是隔著兩層，方纔擺膳的處所不過是個小隔廳，穿過隔廳，纔是老太太安息的處所。

唐嬤嬤一聽，便知她是決了心要到嘉裕堂去，隻好收了再勸的心機。

葉老太太拍了拍錦瀾的小手，慈愛的一笑：“還記得你小時候，和昱哥兒一同住在碧紗櫥裡，這嘉裕堂整日裡都是你們姐弟倆的歡聲笑語。”

吳嬤嬤看著麵前祖孫和樂的摸樣，俄然笑道：“老太太如果喜好，便讓二女人搬回嘉裕堂來，豈不更好？”

這是想說老太太如此，是被她氣的吧？錦瀾不著陳跡的瞥了眼雁容，淡淡的道：“年關剛過，宴上大魚大肉的，老太太怕是膩著了，這會兒仍舊是葷多素少，怎能下飯？你將這些都撤了，讓廚房備些爽口開胃的清粥小菜送過來。”說罷也不等雁容做反應，直徑往裡頭去了。

可也不至於容不下一兩個丫環，隻怕是老太太成心為之。

錦瀾垂下眼眸，看來老太太真真是惱了，這會兒是存著心秘密敲打本身，不過老太太不出聲，她也不能多說甚麼，隻幸虧一旁候著。

吳嬤嬤也未幾說，仍舊替也老太太捶著腿，屋裡一下便靜了下來。

“女人請。”那婆子笑著打起簾子，待錦瀾進屋後，又親身帶著沐蘭和文竹前去偏廳。

“祖母說的是哪兒的話，瀾兒怎會嫌棄祖母？還怕祖母不要瀾兒呢！”錦瀾低眉順目，顯得非常靈巧。

眼瞧著錦瀾不說話，葉老太太眼底的墨色又濃了幾分。

“女人，奴婢瞧著外頭的雨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下的，要不等明兒一早再疇昔吧？”唐嬤嬤一邊服侍錦瀾換衣，一邊勸道：“老太太得知女人今兒個剛回府，也會體恤女人一起舟車勞累。”

葉老太太邊聽邊點頭，好一會兒才歎了口氣，“自打你們姐妹上京，這嘉裕堂愈發冷僻了。”語氣中竟含著一股蕭索。

裡外間除了門前的珠簾外，還隔著一道四扇檀木仙鶴騰雲靈芝蟠花琉璃屏，錦瀾輕巧的繞過屏風，卻冇瞧見老太太，隻要雁容一人正清算著桌上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