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往事[第1頁/共3頁]

崔可茵提起這段舊事，字字句句如重捶擂在太後心上，她的神態開端混亂，恍忽中把門口的崔可茵當作了衛貴妃，驚叫道：“你這個賤人，我要勒死你！”伸開雙臂和身撲上。

崔可茵神采如常，向太後施禮道：“兒媳給母後存候。”

杜果兒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張著小嘴怔了怔，俄然跳了起來，以袖捂麵跑了出去。太丟人了，奉上門人家還不要，可讓她如何活。

不知情的人聽了，還覺得她在保護崔可茵正宮皇後的職位呢。

這段舊事內裡的凶惡，冇有人比太後更清楚了。文宗駕崩後，她半夜夢迴，還不時驚醒，如果當時她不當即讓親信把勒死衛貴妃的宮人推入井中，文宗必然會以失德為由廢了她。

當年文宗寵嬖衛貴妃，曾經有過廢後的動機，首輔測度他的設法，勸他以江山社稷為重，又舉了曆朝曆代廢長立幼後的各種動亂。

太後道：“杜卿回京以後並不急著出京辦差，先讓他們圓了房，待三朝回門以後再敘嫡親便可。”

崔可茵走到簾子邊，宮人都已經打起簾子候著了，太後纔回過神，跳著腳兒道：“站住，你好歹也出身王謝世家，為何說話如此不著調？現在也不自稱‘兒媳’了，像甚麼模樣！怪不得都說失母長女娶不得呢，你幼時剋死生母，哪有資格位居中宮？來呀，傳哀家旨意，本日廢了崔氏的皇後之位。”

能廢後的隻要天子本人，而天子為不引發江山動亂，也不會等閒廢後，除非皇後失德。

杜果兒驚詫不知如何應對。納她為妃如許有關家屬興衰的大事，母親早在太後明示時便寫信奉告了父親，信是夾在軍報中送去的，也是夾在軍報中送返來的。父親在複書中說，皇上是聖明之君，若能得伴他擺佈，是她平生的福分。母親恰是接到這封家書，才送她進宮。

杜果兒對崔可茵的好感刹時飆升到新高度。可惜統統都是她一廂甘心。

娶與納有著本質上的辨彆，俗話說娶妻納妾，隻要正妻纔是“娶”，要有三媒六證，大紅花轎從正門抬入，跨火盆，過馬鞍，拜六合入洞房，第二天祭拜宗廟祖宗、認親，三天回門兒。而妾是“納”，甚麼典禮都冇有，一乘小轎從側門抬出去，扶進房裡，早晨男人回房。大被一蓋，便這麼睡了。

崔可茵回身，淡淡道：“如果太後能廢後，想必當初太皇太後活著時便廢了母後吧？文宗天子當年冇有廢了您，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還請母後體味文宗天子一片心，在西苑保養天年吧。”

趙嬤嬤張臂攔住，道：“太後孃娘病情發作了，你們還不快扶太後孃娘去安息？”

楊氏冇有過來，她身邊奉侍的都是新近才進宮的遠房親戚，這些人連端方都冇學全，那裡曉得甚麼宮規？更不成能勸著她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