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不眠之夜[第2頁/共3頁]

丹姝很有些遊移，見流熏篤定的目光，隻得將手中的繡球琉璃宮燈交給流熏，本身屈膝辭職。

“是，是呀！”老夫人慨歎一聲問謝祖恒，“但是有俊哥兒的動靜？這孩子，明兒金殿上，不知會不會膽怯，他祖父前日還叨唸起他。可真是……”

他挺住話音，密意地望一眼流熏，眸光裡儘是求之不得展轉反側的悵憾。隻流熏深知封氏逼迫沈孤桐娶謝展顏的事兒，怕他正為此事煩惱。如果奪魁，勢需求娶個殘花敗柳做那活王八；如果落弟，怕是逃過這樁孽緣，卻也是封氏棋局中一枚無用的棋子，被無情丟棄，更無處落足存身了。沈孤桐愁懷難遣，看著麵前的美人卻如隔雲端普通，更是內心不捨。

謝祖恒一怔問，“母親，但是有苦衷？”

流熏一見父親還是餘怒未消，忙搖手說，“爹爹即便現在同哥哥斷了父子恩典，可天下人都曉得明日赴考的謝子俊是謝府的長孫。聽聞，後宮都傳開了，另有人在打賭下注，賭是謝閣老府的公子奪狀元，還是江尚書府的公子蟾宮折桂呢？”

送走方春旎，流熏叮嚀丹姝帶路，在後園裡望月盤桓。

流熏眸光微動，暴露幾分笑容說：“哥哥對爹爹一貫畏敬的。這回離家出走也是破釜沉舟要燦爛門楣，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待哥哥回府來，爹爹必然不要輕饒他。”

流熏叮嚀丹姝：“你先歸去，我單獨逛逛散心，就歸去。”

不等老夫人開口，流熏脫口而出，“哥哥明日殿試奪魁呀。爹爹莫非就能安枕無憂這麼看好哥哥嗎？哥哥一身榮辱是小，此事可事關謝府名譽呢。堂堂謝府長孫，謝府的門麵。”流熏當真道，依偎在老夫人身邊嬌溺的晃了老夫人的胳膊問，“老祖宗，熏兒說得但是這個理兒？”

竹影扶疏，花樹整齊，夜風習習。

聽了老夫人開口討情，謝祖恒強壓下一口肝火。封氏愁眉深顰的勸著，“老爺，老祖宗所言極是。就算俊哥兒離家出走也罷，劈麵頂撞老爺也罷，目無家門父母也罷，但他好歹是謝氏的骨肉，如何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聽我哥哥說，這些日子朝廷裡也對此事群情紛繁，都在暗笑老爺一家不安，如何去首級百官安天下呢？依妾身說，此事不宜張揚。”

“入宮去？”沈孤桐不解地望著她。

“怕是更疼的另有其人吧？”流熏羞臊著春旎，輕聲說，“隻能見機行事了。我早推測那位主兒會出些陰損的招數，徹夜更少不得在爹爹枕邊吹風調撥。明兒我們進宮去，我去搬救兵。爹爹的顏麵天然要為他尋回幾分，有個下台的體例。但哥哥，我們也不能眼睜睜見死不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