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不眠之夜[第1頁/共3頁]

昏黃的月色中，水榭畫舫旁公然是依約見一人影，斜靠美人靠在虔心吹簫，那簫聲悲咽苦楚，似是滿腹難過。

謝祖恒一怔問，“母親，但是有苦衷？”

送走方春旎，流熏叮嚀丹姝帶路，在後園裡望月盤桓。

看著謝祖恒麵色陰沉，老夫人寬解道：“俊哥兒幼年，常日裡性子孤傲，倒是極其敏細的。待此事風波過後，尋回府來再好好管束開導不遲。”老夫人的話音遊移，對孫兒滿心的心疼，但卻心知擋不住兒子對孫兒的一番箠楚了。

竹影扶疏，花樹整齊，夜風習習。

聽了老夫人開口討情，謝祖恒強壓下一口肝火。封氏愁眉深顰的勸著，“老爺，老祖宗所言極是。就算俊哥兒離家出走也罷，劈麵頂撞老爺也罷，目無家門父母也罷，但他好歹是謝氏的骨肉，如何能讓外人看了笑話去？聽我哥哥說，這些日子朝廷裡也對此事群情紛繁，都在暗笑老爺一家不安，如何去首級百官安天下呢？依妾身說，此事不宜張揚。”

他挺住話音，密意地望一眼流熏，眸光裡儘是求之不得展轉反側的悵憾。隻流熏深知封氏逼迫沈孤桐娶謝展顏的事兒，怕他正為此事煩惱。如果奪魁，勢需求娶個殘花敗柳做那活王八；如果落弟，怕是逃過這樁孽緣，卻也是封氏棋局中一枚無用的棋子，被無情丟棄，更無處落足存身了。沈孤桐愁懷難遣，看著麵前的美人卻如隔雲端普通，更是內心不捨。

流熏一見父親還是餘怒未消，忙搖手說，“爹爹即便現在同哥哥斷了父子恩典，可天下人都曉得明日赴考的謝子俊是謝府的長孫。聽聞，後宮都傳開了，另有人在打賭下注，賭是謝閣老府的公子奪狀元，還是江尚書府的公子蟾宮折桂呢？”

丹姝很有些遊移，見流熏篤定的目光，隻得將手中的繡球琉璃宮燈交給流熏，本身屈膝辭職。

“熏妹，你還冇有睡？”沈孤桐一襲青衫，長髮披垂，赤個足，很有幾分落魄的模樣，但那雙炯炯的眸光淬亮深寒，明眸皓齒公然一幅美女慵然落拓的姿勢，頗是誘人。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呀，朝廷開科取士但是大事，街頭巷尾都在群情呢，女兒豈能兩耳不聞窗外事呢？”流熏嘀咕著，翹起小嘴。

流熏小臉一樣，擁戴道：“母親說得是，該讓老祖宗安息了。老祖宗一見爹爹返來，喜得甚麼似的，都健忘時候了。怕是老祖宗內心有事牽腸掛肚的，就是現在去睡，也睡不實。”

“是，是呀！”老夫人慨歎一聲問謝祖恒，“但是有俊哥兒的動靜？這孩子，明兒金殿上，不知會不會膽怯，他祖父前日還叨唸起他。可真是……”

俄然，一陣簫聲乘風騰起，那簫聲飄散在夜色茫茫中，更顯得漂渺喑噎。流熏心頭一動，沈孤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