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落紅之解[第3頁/共4頁]

方春旎忙說，“落花這名字，是容華娘娘遵循聖意為臣妾新賜的名，是以，臣妾聽太後呼喊‘落紅’二字，誤覺得是太後命臣妾跳舞。”

她渾身的溫意頃刻被抽暇普通，她屏息望向皇上，皇上悠然的笑望著昇平署的歌姬們翩躚起舞，也不打量她，隻對崔芙蓉點點頭。

太後驚奇地望著她，又看看皇上，問：“哀家何曾指說讓你去跳？”

“孔夫子說，八佾舞於庭，是可忍孰不成忍，禮壞樂崩不肯輕視。臣妾大膽，還是操琴吧。”

“方mm在想甚麼呢？”麗妃在一旁問，笑盈盈地打量她，眉眼間有幾分幸災樂禍。她淡然一笑撫弄小腹說，“身子有些倦，許是胎氣動了。”

方春旎一個纖柔弱質女流，這類事兒本身不好開口，那曉得他在荷花塘戲鳳沾了方春旎身子珠胎暗結的，就是太後。如果太後不說，那個能知？

慌得崔芙蓉見勢不妙，忙跪地請罪：“是方mm說，那閨名是她過世的祖父所取，以是臣妾……”

“依我說，莫說我們這些奴婢，怕是她腹中的小皇子可否保全，都難講呢。”有人在外感喟，本來內裡不但是鸞秀和燕碧二人，這些婆子宮娥聽了，不知內心作何感觸。方春旎緊緊抓住了袖籠，不知不覺頂用力撕扯著，刺啦一聲，錦袖斷裂，慌得她一驚。

方春旎入宮身懷有孕，腹中的胎兒日漸閃現成型，內心也不無嚴峻。她一弱女纖柔弱質，要在宮廷裡餬口存活，必然隻能依靠東君主。

“呀，美人mm這還真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呢。看著半推半就的小模樣，委實惹人顧恤。”崔芙蓉打趣著，紈扇掩口一笑，那雙眼笑成了彎月，帶了幾分甜膩，媚眼拋去皇上說：“都是皇上寵溺的，朱紫mm這是抗旨不尊了呢。”

方春旎的麵色突然一沉，這不是拿她當歌姬一樣的輕辱嗎？

嘭的一聲，皇上一拳砸裂桌案，倏然起家，嚇得鸞秀叩首說：“奴婢罪惡，口不擇言。”

方春旎麵如土色，這清楚是當眾摧辱她。她又不是歌姬，憑甚麼讓她當初歌舞去供世人媚諂？眼下的景象，她又不能抗旨。

因而她說：“臣妾不過是雕蟲小技，傳聞容華姐姐善舞一曲《紅豆》漫天花雨散落，彷彿天籟之音，天仙下凡。倒是不知臣妾可否有此眼福呢。”

方春旎聽到此處才百感交集，那顆心被踩踏到地下碾做灰塵。樹倒猢猻散，古來就有的事理，倒也怨不得人，她冇法去全麵這些奴婢，難不成還苛求她們誓死儘忠嗎？她又能拿甚麼來賠償她們？她伸脫手，那纖纖十指瘦長，那是雙操琴弄藥的手，現在慘白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