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自當決戰訴不平(六)[第2頁/共4頁]
沈重嘲笑道:“魏公此話何意?”
魏忠賢渾身直抖,隻想遠遠避開沈重,但是想著今後的權勢繁華,咬牙對峙問道:“如何用之?”
沈重與魏忠賢並肩而出,立於蒼穹之下,相互舉杯一碰,不由相視而笑。
魏忠賢聞聽,起了一身白毛汗,看著風采翩翩卻彷如凶神厲鬼的威海伯,駭然驚呼:“伯爺,好狠的手腕!”
夜深人靜,華燈已儘。
魏忠賢深吸了口氣,壓著心中的驚駭躬身而拜,和聲說道:“還請威海伯勿念咱家以往,今後願與伯爺共進退!”
沈重笑道:“素聞魏公頻頻與東林相爭,皆是被動迴應,從無先發製人,此一誤也。魏公畏於東林勢大,上有天子師,朝有諸大臣,下控士子言,故而總想息事寧人,退而責備,魏公何其不智也。”
魏忠賢雙目一閃,對沈重笑道:“願聞其詳!”
火卷腥膻可舒口舌,水溫香醇可蕩熱血。朱由校、朱由檢二人,圍爐而坐,口不離羊肉,杯不斷美酒,眼不捨腳本,正吃喝玩樂得不亦樂乎。
走過千裡遼東,穿過硝煙烽火,縱論萬載古今,聽罷四海大誌,壯懷以後,其情雖炙,腹中已空。
魏忠賢深吸了一口氣,盯著沈重問道:“這是甚麼?”
沈重笑道:“為人總有其過,做事總有其錯,即使當真無措,亦難保家人不肖,即便家人賢能,也難保家屬親朋仁善,魏公還用我教麼?”
魏忠賢點頭道:“東林重臣,珍惜羽毛,素無惡跡,又常以忠君報國為己任,豈能霸道相欺,豈肯等閒就範。”
魏忠賢笑道:“諸黨殘落,東林獨秀,皇權不張,國事頹廢,天子不喜,咱家孤木難支也。威海伯幼年英才,上馬可爭鋒千裡討伐不平,上馬可定策朝堂佈局在先,若肯與咱家聯手,難道無往而倒黴?”
魏忠賢苦笑道:“伯爺,咱家不識字,它認得我,咱家卻認不得它。”
沈重笑道:“這我信,不過順水推舟、推波助瀾之舉,想來魏公也冇少乾。”
魏忠賢站立不安,呼吸短促,手足無措,很久不能安靜,盯著沈重的目光更是顧忌非常。
沈重笑道:“你又何必朝乾夕惕,裝模作樣認輸。這手腕對於不了你,天然也對於不了我,若非東林得寸進尺,誤國誤民,我何必如此。並且,我方纔不是說了麼,魏公不但用錯了體例,還找錯了人。你的盟友不是我,而是齊楚浙黨。”
魏忠賢嘲笑道:“中原殖民,封建萬裡,為堯為舜,答覆大明。此以名動天子乎?劫奪四海,節製海路,剝削藩國,億萬賦稅,此以利固天子乎?功高不賞,誹謗不悔,拱手而退,馳驅外洋,此以感情天子乎?有伯爺如許的忠臣義士,彆說戔戔東林黨。就是諸黨相逼,天子又怎肯輕棄東海?”